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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败输赢各有术 扬长避短巧用兵

  在人类所从事的各种活动中,再没有比战争更充满辩证法的了。尤其战争发展到决战阶段,各个战役和战斗都特别激烈、复杂、变化多端,指挥上最不容易。所以,作战双方的指战员,对于战争中的辩证法的了解和运用,往往直接影响战争、战役、战斗的进程,甚至胜败。尤其是指挥员,头脑中多点辩证法,少点主观片面、形而上学,就会转化成强大的物资力量,就会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夺取胜利。战争的指挥,也是一门艺术,是闪着刀光剑影、充满豪情和悲歌,影响所致甚至决定历史发展的一门艺术,是包含丰富多彩的辩证法的一门艺术。

  优势与劣势

  在三大战役决战的初期,敌人的总军力,仍有三百六十五万余人,而我军才有二百八十余万人;敌人所占地区和人口都多于解放区,又有美帝国主义在人力、财政上的大力援助,军事装备上也还比我占优势。毛泽东是如何促使这种优势与劣势的转化的呢?

  充分利用有利于我军的战争趋势。敌人已由战略进攻被迫改为重点防御,江河日下;而我军为正义之师,已由战略防御变为战略进攻,日益强大。单说军事,蒋介石反动派,妄图以重点防御,盘踞东北,稳住华北,确保中原,经营江南,卷土重来。毛泽东则顺势作出巧妙的部署,把敌人分割为西北、中原、华东、华北、东北五个孤立的战场,每个战场又实行战役分割,如东北战场,把敌60余万大军分割为锦州、沈阳、长春三个地区,淮海、平津也无不如此,我又运用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包围、歼灭敌人的战术,所以,在战役和战斗上,就都处于优势了。这许多局部的优势,汇集起来,就造成我战略上的优势。终于打败了蒋介石,解放了全中国。

  主动和被动

  战争、战役和战斗,在许多因素,如军力、地域、装备等等上面,都处于优势的一方,由于主观指挥上的错误,并不一定处于主动地位;而在诸多因素,如地域、财力、装备等等,处于劣势的一方,由于主观指挥上的正确,也就不一定处于被动的地位。

  三大战役,毛泽东决策首故东北,便从战略上取得主动。因为东北在地域、人力、物力、军力上,我军都处于优势。若首战指向华北,则有可能遭华北、东北之敌夹击,使我腹背受敌,陷于被动。也可能促使东北之敌撤退,增援华北和华东的敌人,甚至会造成我战略上的被动。

  单看辽沈战役,毛泽东决策先打锦州,便使东北战局满盘皆活。不仅攻歼锦州,造成“关门打狗”的态势,使敌人处于被歼的境地,而且可以促使沈阳之敌卫立煌派军援锦,正好又造成我攻坚打援的态势。真是一着得当,着着主动。结果是攻占锦州,歼敌十万;打援一战,又歼敌十万。迫使长春之敌一部起义,大部投降,沈阳之敌被聚歼,夺取了东北战役的完全胜利,再一次证明了毛泽东的指挥艺术的高超。

  如果先打长春之敌,把主力部署于沈阳附近的新民及其以北地区,准备打沈阳出来的敌人,即使攻歼长春之敌,但沈阳之敌却会因受我军威胁太大,而不敢出来。还可能促使蒋介石增援锦州,或促使锦、沈之敌撤出东北,那就有可能使我陷于被动了。由此看来,军事指挥员的主观的正确决策,对于取得实战上的主动,何等重要。

  战略歼灭与战役分割

  辽沈、淮海、平津大决战,是我军由防御转为进攻,而敌人由进攻转为防御的结果,而我军在防御阶段,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的运动战,也随之转化为反攻阶段以消灭敌人强大兵团为主的阵地战。这是个战略性的变化。可就战略上看,单说军力,敌军尚有三百六十五万余人,我军二百八十五余万人,敌人似仍占优势。除东北战场外,淮海、平津战场敌人军力上也占优势。在这种敌我军力对比的情况下,如何运用“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军事原则呢?毛泽东说:

  我之相对的战略劣势和战略被动地位,是能够脱出的,方法是人工地造成我们许多的局部优势和局部主动地位,去剥夺敌人的许多局部优势和局部主动地位,把他们抛入劣势和被动。把这些局部的东西集合起来,就成了我们的战略优势和战略主动,敌人的战略劣势和战略被动。这样的转变,依靠主观上的正确指导。

  在三大战役的实战中,是怎样“依靠主观上的正确指导”,造成我战略优势和战略主动的呢?首先把蒋介石的数百万军队,分割在五个孤立无援的战场,然后巧妙部署,实施战略包围,使敌人动弹不得,这就把敌人抛人战略劣势和战略被动。接着对各个故场的强大之敌人兵团,实行战役战术分割,肢解体割为若干孤立部分,造成各局部上我军的优势和敌人的劣势,最后以我优势兵力,实行战役战斗上的歼灭,最终达到战略上的歼灭。

  辽沈战场,敌人五十五万余人,而我军一百万余人,本处优势,又加之把敌人实行战役分割,造成了锦州、长春、沈阳三个地区的孤立态势,然后以优势兵力,逐个歼灭了范汉杰、廖耀湘兵团、长春之敌、卫立煌集团,全歼东北之敌。

  淮海战场,敌人六十余万人,而且实行以精锐部队为核心,猬集一起,密集防守,使我难啃难吃的战术;我军华东野战军十六个纵队,中原野战军六个纵队,加上地方武装,也有六十余万人,并不占绝对优势。但我军实行以优势兵力歼其一部的战术,首先打掉黄伯韬兵团,把敌人实行战役分割、包围,在几个战役局部上,我军都居于优势地位。然后逐个围歼了黄维兵团、杜聿明集团,最后达到了战略围歼的目的。

  华北战场,傅作义拥重兵六十余万,我华北野战军也不占绝对优势。但待我东北野战军秘密入关以后,与华北野战军一起,则处于绝对优势了,加之对敌实行战役分割,造成敌人津塘、北平、新保安、张家口等几个地区的孤立态势。然后,逐个歼灭,先歼新保安、张家口之敌,再歼天津之敌,后和平解放北平,最终达到战略歼灭的目的。

  由此看来,要达到战略歼灭的目的,就必须对敌人实行战役包围,先造成局部上的优势,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实行各个歼灭,而且是先打分散和孤立之敌,后打集中和强大之敌,实现战略歼灭的总目标。

  运动战与阵地战

  无论进行什么性质的战争,要壮大自己,消灭敌人,攻城略地,夺取政权,运动战和阵地战,都是基本的作战形式,而且这两种形式又是以军力、财力和主观指挥的正确与错误的诸因素而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

  在解放战争的初期阶段,敌强我弱,敌大我小,敌人占据优势,处于进攻地位,而我军暂居劣势,处于防御地位,所以只能以运动战为主,在运动战中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而不拘于一城一地的得失,绝对不打消耗之战,不打无把握之战。

  待战争发展到1948年6月,虽然敌军力数量上仍占优势,又有美帝国主义的大力援助,但从战略上看,敌人已处于战略防御,只有招架之力了。而我军却处于战略进攻、占据主动的地位了。我军也由占领农村、包围城市,转化为夺取城市,由消灭分散、孤立、弱小之敌,转化为围歼集中、强大之敌。这也就必然造成以阵地战为主的局面。即使到这时,运用两种战术形式,虽有主次之分,但仍是相辅相成的,辩证统一的。

  辽沈战役中,攻歼设防坚固,又有十几万强大敌军防守的锦州是攻坚的阵地战;在塔山以近三个纵队的兵力,阻止敌人援锦的九个师,则是阻援的阵地战。而我军解放锦州,便挥师北上,迎击廖耀湘兵团,并在运动中加以围歼,又是运动战在前的阵地战。总之,东北战场,是以置长春、沈阳两敌于不顾,而集中优势兵力攻歼锦州的运动战开始,又以围歼沈阳的卫立煌之敌的阵地战结束。

  在淮海战役中,我军以十一个纵队,侧击、攻击、截击西撤的黄伯韬兵团,是运动战;而最后围歼黄伯韬于碾庄地区,就成了攻坚的阵地战。阻击邱清泉、李弥十二个师东援,则是防御中的阵地战。歼灭黄伯韬兵团之后,挥师包围黄维兵团于蒙城东北的双堆集地区,是运动战;最后把他歼灭,就成了攻击的阵地战了。所以,整个战役,也是以消灭黄伯韬兵团、分割包围敌人的运动战开始,而以逐个围歼黄维兵团、杜拿明集团的阵地战结束。由此看出战争发展的必然规律,也看出运动战与阵地战之间的相辅相成、辩证统一。作为军事家的毛泽东的高明之处,在于恰到好处地运用运动战和阵地战,并使这两种战法达到和谐辩证统一的极高境界。

  初战与决战

  在组织战略决战中,初战具有极重要的意义,因为它往往决定整个战局的方向,影响决战敌我双方的优势和劣势、主动和被动的转化。甚至初战的胜负,会决定战争全局或战役全局的胜负。所以,必须从决战全局的高度来确定初战,从而使初战和决战取得胜利有绝对把握。

  历来的军事家虽然都对初战极为重视,极为谨慎,但初战指导的艺术,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象毛泽东那样,从理论上达到如此的成就,在实战上达到得心应手的地步。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初战东北,战略主动,稳操我手,为淮海、平津战役的胜利,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而东北战役,又首战锦州,确保了“关门打狗”的战术的成功和全歼东北之敌的胜利。又如淮海战役初战歼灭黄伯韬,战役之始,先断刘峙一臂,使其成为独臂将军,完成了对淮海战场八十多万敌军的分割包围,奠定了淮海战役决战取胜的基础。再如平津战役初战攻歼张家口、新保安,绝傅作义西窜之望,接着解放大津,断其从海上逃跑的预谋,斩头去尾,使傅作义处于四面楚歌的绝境,遂使和平解放北平成功,创造了解决敌人的三种方式中的一种——北平方式。

  战略决战的初战辽沈,而辽沈战役的初战棉州,淮海战役的初战歼灭黄伯韬,平律战役的初战新保安、张家口和天津,都是从整个战役的全局和战略决战的全局出发的,初战与决战都有着严密的逻辑联系。所以,初战胜利,便成势如破竹、排山倒海之势,取得各个战役、最终取得整个战略决战的胜利。三大战役和战略决战的初胜,充分体现了毛泽东提出的“必须打胜;必须照顾全战役计划;必须照顾下一战略阶段”的初战原则,成为初战取胜的光辉战例。

  速决与缓歼

  “兵贵神速”,“战贵速决”,这是兵家常识,但也不可绝对化,由于战役决战或战略决战的需要,本来可以速决的战役或战斗,也可缓决,暂时留住敌人,不予歼灭。

  辽沈战役中,对锦州一战,即为速决。毛泽东命令林彪、罗荣桓:“你们现在就应该准备使用主力于该线,而置长春、沈阳两敌于不顾,并准备在打锦州时歼灭可能由长、沈援锦之敌。”并且“求得尽可能迅速地攻克该城”,要“确立打你们前所未有的大歼灭战的决心”。所以,东北野战军,便以六个纵队和一个炮兵纵队、一个但克营的兵力,围攻锦州,另以两个纵队配置于锦州西南的塔山、高桥地区,三个纵队配置于黑山、大虎口、彰武地区,阻击援锦之敌,确保锦州攻坚战的速决。

  我军从1948年10月14日对锦州发起进攻,仅经过三十一个小时,便全歼锦州之敌,俘获敌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杰以下十余万人,解放锦州。这么大规模的战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胜,其激烈程度可以想见,是为速决的典型战例。而对长春之敌则采取了缓歼的战术。开始,长春在我包围之下,完全易于歼灭,但这样打法却不利于辽沈战役全局,反有可能增加全歼东北诸敌的困难。先打淖锦州,迫使长春之敌一部起义,大部投降,不战而胜,岂不妙绝。

  在淮海战役中,歼灭黄伯韬兵团,便是速决,所以,把此一战作为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重心,并作了以六至七个纵队歼敌三个师的部署。从1948年11月6日开始,到22日结束,仅十六天时间,便歼灭了黄伯韬兵团,击毙了黄伯韬,还歼灭邱清泉、李弥两兵团东援的十二个师之一部。

  淮海战役第二阶段,从11月23日到12月15日,我中原野战军和华东野战军配合,又围歼了黄维兵团,生俘兵团司令黄维、副司令吴绍周,同时歼灭了由徐州西逃的孙元良兵团。这时社拿明直接指挥的邱清泉、李弥两兵团,弃徐州西逃,也被围于永城东北的青龙集、陈官庄地区,本易于消灭,毛泽东却命令对其缓歼,待到东北野战军秘密入关,同华北野战军一起完成对平津地区之敌的分割包围之后,再歼灭杜聿明集团,此又一妙着。平津战役的初始阶段,对从塘沽、天津等地到新保安、张家口等地之敌,或围而不打、或隔而不围,待到淮海战役彻底胜利,再将平津之敌斩头去尾,以天津、北平、绥远三种方式予以解决,更是缓歼的典型战例。

  由此看来,速决和缓歼,全是依据战略或战役全局的需要而互为表里,不可分割。速决,不是无条件的,而是具备了战役全局的态势、敌我军力、财力等等都有利于我的条件;缓歼,不是不歼,“缓”而已,时机一到,坚决歼灭,关键是依据全局的需要,掌握好时机。一旦部署既定,有了稳操胜券的把握,最终还是要彻底解决问题的。

  主攻与助攻

  按照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的军事原则,每战,必以我军主力歼灭敌人,而以少数军力予以配合,但也不可绝对化。毛泽东处理这二者的关系,也以实战需要,极为灵活。淮海战役中首战围歼黄伯韬兵团一战,便是很好的战例。

  毛泽东的部署是,以六至七个纵队围黄伯韬三个师,却以一半的兵力(即五个至六个纵队)担任阻援和打援,以对付邱清泉、李弥两兵团十二个师的援助,并歼敌一部,达到顺利歼灭黄伯韬兵团,完成中间突破,对其余诸敌实行分割包围,又断敌海上逃跑的目的。

  一般情况下,主要兵力应集中使用于攻歼目标上,毛泽东却在我兵力充足、敌军兵力集中、又不违背集中优势兵力以歼灭敌人的原则的情况下,采取了几乎相反的战法,创造性地处理了战役目的和手段既统一而又有区别的辩证关系,即主攻和助攻的辩证关系,灵活运用了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原则,既歼灭了黄伯韬兵团,牵制阻击了徐州敌军强大兵团的东援,又为以后各个战役阶段的胜利,如歼灭黄维兵团、最后歼灭杜幸明集团,创造了有利条件。

  军事歼灭与政治攻势

  任何战争,消灭敌人,都是以军事手段为主的。因为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最终解决问题的极端手段。任何敌人都不会自动放下武器,立地成佛,退出历史舞台。这就象打扫灰尘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但军事手段也不是消灭敌人的唯一手段,在一定条件下,发动强大的政治攻势,以瓦解敌军,也是重要手段之一,在处于军事优势的情况下尤其如此。如汉刘邦围项羽于垓下,以“四面楚歌”的政治攻势,瓦解了项羽的军心。项羽自知大势已去,又无颜见江东父老,最后自刎乌江,留下一曲悲歌,便是很好的战例。

  毛泽东的英明之处,超人之处,在于把军事歼灭和政治攻势这两种消灭敌人的方式,都科学化,一体化,艺术化了。关于以军事、政治手段消灭国内外的敌人(如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印边境战争等),毛泽东有着高深的理论和丰富的实践经验,并创造性地总结出游击战、运动战等一系列的战略战术,以及政治攻势的方式方法,成为马克思主义军事宝库中的瑰宝。就连我们的敌人,也不敢忽视,也不敢不研究毛泽东的军事著作和战略战术原则。在三大战役中,由于我军节节胜利,国民党败局已成,敌人内部各种矛盾,都迅速扩大化尖锐化了,也为我军运用政治攻势瓦解敌军提供了客观有利的条件。

  在辽沈战役中,歼灭了锦州顽抗的范汉杰和自投罗网的廖耀湘之后,整个东北敌军陷于覆灭的境地。我军便运用政治攻势,瓦解敌人,遂使长春之敌曾泽生部起义,郑洞国部被迫投降,也就造成沈阳卫立煌被歼成为定势。

  在淮海战役中,我军在歼灭了黄伯韬兵团之后,处于强大的军事优势,便利用政治攻势,争取了何基沣、张克侠、廖运周等部的起义,迫使孙良诚、赵壁光、黄子华等部的投诚。在围歼杜聿明的时候,也发出了《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组织了强大的政治攻势,虽杜幸明拒不投降而遭歼灭,做了俘虏,但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也争取了敌人官兵一万四千余人来降。可见政治攻势的巨大威力。

  在平津战役中,这两种进攻形式,运用得就更加纯熟、卓有成效。对平津之敌采取了“先礼后兵”的方法,先晓之以理,指出敌人面临被歼和接受和平解决两条路;后动之以情,为广大人民和官兵兔遭生命财产损失,以后视敌人的不同态度采取了三种处理方式。对新保安、天津等顽抗之敌,采取坚决、彻底、干净歼灭的方式,而对北平之敌,则继续采取强大的政治攻势,讲清国内外形势,晓之以民族大义,保护古都,免遭后人唾骂;动之以深情厚谊,甚至毛泽东主席、周恩来副主席、朱德总司令,亲自做傅作义的工作,遂促使他坚定了接受和平解放北平的决心,使古都北平的解放兵不血刃,同时也挽救了他自己,由反革命战争罪犯,成为对民族、对国家有了贡献的“大功臣”,还通过他促成了绥远国民党残部的起义。

  由此,毛泽东创造性地总结出解决敌人的三种方式:天津方式、北平方式、绥远方式。不过,运用这三种方式,必须注意两点:一是立足于军事解决,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敢于顽抗的敌人。正象毛泽东所说:“用战斗去解决敌人,例如解决天津的敌人那样,仍然是我们必须首先注意和必须准备的。”二是在造成强大的军事优势的威慑之后,再充分利用政治攻势,而且必须明白,这也是“一种斗争方式,是一种不流血的斗争方式,并不是不用斗争可以解决问题的。”幻想不通过各种方式的斗争,便使敌人起义、投降是不切实际的。当然,不充分利用军事优势,发动强大的政治攻势,不认真地、耐心地做敌人的工作,一味地军事解决问题,也是形而上学,缺少辩证法。

  革命军队和人民群众

  任何战争的成败,都主要取决于这两个因素,最终取决于人民群众的人心向背。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水能载舟,亦可覆舟”,在战争中尤其明显。我们解放战争的胜利,便是充分调动了军队和人民群众这两大因素的积极性,并使这种积极性发挥到极至。

  在三大战役决战之前,党在军队中进行了新式整军运动,开展了“三大民主”、立功运动、政策教育等政治思想工作,大大激发起广大官兵的革命热情和革命主动精神,能在以后的战斗中以惊人的毅力,高度的智慧,灵活的战术,勇猛无畏的牺牲精神,完成作战任务。在群众中,进行伟大的土改运动,调动群众的积极性,鼓励其发展生产,光荣参军,支援前线,形成“前面打蒋军,后方挖蒋根”的热潮。

  在三大战役中,辽沈战场上,六、七十万军队直接投入战斗,三十余万人作为后备兵源,另有一万三千八百余副担架,三万六千七百余辆大车,九万六千余名民工,支援前线,随军行动。淮海战场上,直接投入战斗的六十余万军队,四十余万地方武装,配合作战,二百余万民工推车挑担担,支援前线,军队打到哪里,人民便支援到哪里。我军与民的比例,竟达到了一兵一民,一兵二民,甚至一兵三民的程度。

  这就把革命军队和人民群众,军队和地方,前方和后方,全部动员起来,使敌人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无法逃脱灭顶之灾。兵民是胜利之本。所以,战略大决战的胜利,实际上是毛泽东的人民战争思想的胜利。

  总之,无论是战略决战的整体,还是三个战役阶段,还是三个战役阶段的各个战斗,无不处处充满敌我双方的矛盾,无不充满辩证法,而且敌我双方,优势与劣势,主动与被动,军事与政治等等,无不依时间、地点、军力、人力、物力、主观指导的正确与否诸条件的不断变化而转化。毛泽东作为伟大军队的最高统帅,他的英明伟大在于,他以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的胸怀和胆略,以科学的战略战术,在六亿神州的大地上,导演了一场史无前例、威武雄壮、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战略大决战,并使自己的军事指挥艺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是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战争的胜利!也不能不说这也是辩证法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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