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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文集版本与著作稽考

  我国古籍浩繁,但其中真伪淆混,珠目难辨。郭沫若曾感叹道:"研究中国古代,大家最感着痛苦的,是仅有的一些材料却都是真伪难分,不能做真正的科学研究的素材。"①由于刘基熟谙群科、声名显赫,附会、讹托刘基的著作尤其多见,仅张心澂《伪书通考》中认为是托名刘基的作品就达七种之多。因此,考求其著作版本源流,辨析著作真伪,是评介刘基思想的"第一要义"。

  署名刘基的伪作叠出的原因主要有四:其一,政治家们以神化刘基力手段,以证明其开创帝业、继承王位为天意所使,最典型的莫过于《烧饼歌》。

  其二,书贾昧于牟利,造伪欺世。

  其三,蹩脚文人才不足而心有余,步魏泰后尘,以粗陋的赝品,贴上"刘基"的标签,期冀作品传世。刘基《杭州实庵和尚福严寺记》载有这样一事:至正辛卯,寺成。将树碑求文,以志其所自。介杭人之识予者以请,予时卧病江浒,介以远弗达,而情于人为文,假予名归于师。师览其言大鄙陋,弗称心,甚不怿,而不知其果为予作与否?业已请不欲易也。将勒石,命诸矣书之。奂尝从予校文棘闱中,颇知予,力辨其妄。乃与师偕诣余求真文,予时已具舟将归,仓卒不克就。会饶、信告急,声汹汹。予狼狈上道,遂不能记。明年,予以事至杭,师闻即来,犹奢石待予言。呜呼,予之言何足为世重轻?至有伪为之者。①"至正辛卯"(1351 年),刘基四十一岁,距赴金陵襄助帝业尚有近十年之久,此时便有人冒名代作,刘基功高名显后的情形当不难想见。

  其四、刘基临终前曾嘱刘琏匿藏一些天文书籍。《行状》载:公(刘基)未薨前日乃以天文书授琏,使伺服阙进,且戒之曰:"勿今后人习也"。这既为辨伪增加了难度,又给后世的作伪者提供了可乘之机。

  专此,笔者不惮其烦,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对刘基著作的目录、版本进行必要的甄别,以"文集版本考述"和"著作厘辨"两部分论述之。前者讨论代有定评为刘基所著的《诚意伯文集》及其中各分集的版本,后者主要讨论存疑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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