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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害羞的王妃

  戴安娜·斯潘塞小姐与查尔斯王子的确可以称之为“天生的一对”。她与查尔斯王子十分般配,大家都这么认为,惟独忧心忡忡的查尔斯王子本人不这么看,他担心他们未来的生活并不一定幸福。

  自从1980年9月开始,戴安娜的名字就同查尔斯王子的未婚妻连在一起了,至于什么时候成为他的新娘,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在所有人的眼里,戴安娜是唯一可能做王妃的女子,关于他们的婚事已经成为一个严肃的话题了。但是查尔斯却很难高兴起来,他向别人表达了他自己的看法,认为自己对这门婚事“有所保留”。

  这对恋人第一次见面是在1977年的11月份,相遇的地点是斯潘塞的阿尔斯浦庄园。这是一片广袤的土地,面积有一千多英亩,坐落在北安普顿郡。

  当时的戴安娜年仅16岁,长着一头金色的秀发,像未成年的娃娃那么胖。她在肯特的西黑斯寄宿学校念书,那次回家是为了度周末。两个人见面时,彼此谁都没说一句话。

  戴安娜害羞地望着她未来的丈夫凄凉地走过那片被犁过的田野,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她后来回忆说:“当时我惟一的感受是‘真是个伤心的人’。他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凄苦,我真的很同情他。”

  当时,查尔斯正与戴安娜的姐姐莎拉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恋爱关系。莎拉比她的妹妹戴安娜显得更大方一些,也更有女人的魅力。

  戴安娜回忆道:“每当他们谈情说爱时,我总是躲在一边,尽量回避他们。莎拉对查尔斯很专注,也非常热心。我记得那个周末自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既不懂打扮又很迟钝,而且时常多嘴多舌,制造各种噪音,然而查尔斯却似乎很喜欢我在一旁说话。”

  在与戴安娜订婚后不久的一次采访中,查尔斯说:“我记得她很有意思,挺有趣,她是个十分快活和自在的姑娘。”

  王太后一直在注视着她外孙未来的新娘,戴安娜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她看在眼里,记在脑海中。1978年的11月,王太后建议查尔斯邀请戴安娜进白金汉宫参加他30岁的生日宴会。那是该季节伦敦最豪华、最气派的一次宴会。

  当羞容满面的戴安娜坐在桌前望着从欧洲各国应邀前来参加查尔斯生日宴会的头面人物和英国贵族的各位精英时,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一位比她年长、一头金色乱发的女人就坐在她旁边的桌前,仅仅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她的面容。然而恰恰是这么随意的一眼,使她第一次认识了卡米拉·帕克·鲍维尔斯——一个她将蔑视的能毁掉她未来婚姻的女人。

  那天晚上,卡米拉在她丈夫的陪同下参加了这场庆祝宴会。他们的女儿——劳拉·罗斯在这一年的春天来到了人世。

  戴安娜的一位朋友回忆说:“戴安娜接到查尔斯王子的邀请后非常兴奋,仿佛灰姑娘终于被人请去参加舞会一样,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从未想到过查尔斯会对她发生兴趣。事实与她的想象相吻合,查尔斯在整个宴会过程中根本无暇顾及她。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整个晚上都没有人请她跳舞,一次也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当查尔斯喜欢的流行乐队“三级乐队”出场为客人们献艺时,查尔斯早就把满脸羞红的戴安娜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整个晚上,他只顾随着节奏和卡米拉跳舞,一曲接一曲,仿佛没有意识到戴安娜的存在,或者说他虽然知道戴安娜在注视着晚会的场面,但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对戴安娜来说,这种冷若冰霜的感觉仿佛预示着她的一生都只能坐在一旁观看查尔斯和卡米拉结伴共舞,看着他对卡米拉全身心地投入。

  在未来查尔斯与戴安娜的交往过程中,王太后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她的朋友,戴安娜的祖母卢斯·弗蒙夫人也从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这两位德高望重的女士一个劲地把查尔斯和戴安娜往一块儿撮合,并且想尽一切办法让查尔斯感受到戴安娜的魅力。几天之后,王太后对她的外孙说道:“她多么甜蜜,多么沉静,多么浪漫天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是这样的,可她还太年轻。”查尔斯说道,似乎对那姑娘丝毫不感兴趣。

  “可是她对你是再合适不过了。”王太后回答。

  王太后并没有说错,戴安娜·斯潘塞确实具备了作为未来王后的各种优势。

  这位未来的王后出身于贵族世家——尊贵的斯潘塞家族。她是1961年7月1日在桑德里汉姆庄园的帕克宅邸出生的。这仿佛意味着她生来就应该是尊贵的戴安娜·弗朗西斯·斯潘塞。

  出生后的戴安娜生活在一个温暖、富有的家庭里,她在贵族式的生活氛围中长大,但是她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么幸福。后来她的弟弟查尔斯对《戴安娜:她的真实故事》的作者安德鲁·摩顿说,戴安娜是个孤独的女孩,内心经历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自戴安娜出生以来,一直生长在阿尔索普。她的不幸降临在她的童年时代,当时她年仅七岁。

  她的父亲乔尼——斯潘塞家族的第八代伯爵在那时和她的母亲弗朗西斯离婚了。这次婚变给戴安娜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对她后来的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父母离婚后,父亲陷入了无比的痛苦之中,一连几个星期把自己锁在他的卧室里,不同任何人说话,包括他自己的孩子们。

  戴安娜后来对她的一位朋友说:“那是我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时期。打那儿以后,我打定了主意,将来如果我要结婚,一定要找一个终身伴侣,一辈子都不离婚。”

  据当时一位在阿尔索普庄园工作过的职员说:“对戴安娜而言,那是一段阴暗和孤独的日子。她当时还太小、太柔嫩,很容易受到伤害,而她父母的离异恰恰给她造成了最严重的伤害。她很爱她的母亲,然而离家而去的偏偏是她的妈妈,这无疑使她更为伤心。在父母之间,她很难做人,既怕伤害母亲,又担心得罪父亲。有一次,她因故不得不去参加一个婚礼,她父亲给她买了一件漂亮的蓝色外衣,要她在参加婚礼时穿上,偏巧她的母亲又给她买了一件漂亮的绿衣服。戴安娜面对这两件衣服不知如何是好,一连好几天一筹莫展。无论如何她得穿上其中的一件衣服,但是不管穿上哪一件都会冒犯其中一方,让她十分苦恼。就这样,如此年幼的她竟然要作出种种抉择,怎么会不对她的健康成长带来危害呢?

  “由于父母的离异,使她的学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尽管戴安娜既聪明又爱动脑筋,但她发觉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到课堂上,因为她有太多的问题要考虑。试想想,让这么年幼的孩子思考那么多复杂的问题,还怎么叫她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呢?事实证明,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理想,导致的后果是她相信自己是个大傻瓜,遇到难题的时候总是心灰意冷,说自己‘脑袋只有豌豆那么大,是天生的,没有办法’,还说‘我笨得像一块木头一样’。其实并不如此,相反她非常机灵,问题出在她无心专注学业。

  “但是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具备了天生的社交才能,并在这方面表现出了较强的优势。虽说她生性害羞,无意与别人一争高低,却有能力让别人对她敞开心扉道出心里话,而她所采用的方式也别具一格,是他人所想象不到的。当人们看见她现在同老人和爱滋病人相互交流的情景时,没有人能够否认她所显示出的无穷魅力,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完美女性的化身。这确实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资和才能,人人都对此赞不绝口。关于这一点,在她童年时代起就得到了充分的证实。当她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体贴人、关心人的性格,不论哪位同学遇到了挫折或难处,都乐意向她倾诉,而她确实能够让他们得到安慰,因为她曾亲身体验过孤独、恐惧和被人抛弃的痛苦,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别人受伤的心灵。久而久之,这种乐于助人的行为逐渐转化成了她的本能,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去帮助那些不愉快的人重新得到幸福。你也许会从书中学到点什么,但是像戴安娜身上的那种独特的魅力却超出了书本中任何一个有魅力的人物。”

  1977年7月,这是戴安娜经历过的另一段异常消沉的日子。这一年戴安娜刚满17岁,她的父亲在卡克斯顿豪尔的结婚注册办公室与一位名叫莱恩的女子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这位后母是前达特莫斯的伯爵夫人,浪漫小说家巴巴拉·卡特兰德的女儿。父亲与莱恩的婚姻没有给全家人带来安慰,相反却加剧了已经产生的矛盾。

  戴安娜从第一天起就讨厌这个继母。莱恩来到了阿尔索普之后,戴安娜毫不顾忌地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一句内涵丰富的咒语:“不让莱恩得意!”表现了她对这位后母的厌恶和强烈的不满。

  据戴安娜家的一位朋友介绍,戴安娜和她的弟弟查尔斯对他们的继母痛恨无比,好比对待仇人一样,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戴安娜在家里并不快乐,但是在学校却很开心,她喜欢那所寄宿学校的生活。据戴安娜的一位女友说:“她一到学校就像鸭子见了水一样兴奋。别的孩子在开学的第一天总是哭哭啼啼吵着要回家,但是戴安娜却没有哭闹,更不会伤心。恰恰相反,当学校放假时,别的同学都兴高采烈地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时,惟独她在伤心地哭泣。因为,她始终觉得她那个家是个地狱般的地方,会让她忍受许多情感上的痛苦,而学校则是她逃避精神折磨的处所。只有呆在学校里,她才能忘掉所有的不幸与痛苦。当时戴安娜是个非常甜美温顺的小姑娘,却对比她更小的女孩子们处处关照,如同母鸡爱护小鸡一般地体贴入微。另一方面,她的意志非常坚强。戴安娜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该怎样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虽然她不能取得良好的学习成绩,但她却能在众多的同学中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大家都很敬佩她。一旦她决定要做什么,那么她一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也决不后退。”

  戴安娜走出寄宿学校的大门时并不得意,甚至感到有些沮丧,因为她没有拿到毕业证书。离校后不久,她去了瑞士的精修学校,在那里生活了六个月,从而结束了她中学时代的全部生涯。当她从瑞士回来时,她的弟弟查尔斯发现她几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查尔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时不无感慨地说:“她长出了高高的脸颊,更增添了几分自信。往日的丑小鸭变成了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戴安娜感觉敏锐,对事物的发展趋势也很有预见性。她总预感到家里将会有什么不测发生,总是心绪不定。果然不出所料,时隔不久,戴安娜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是1978年9月,当时戴安娜正住在她的一位女友凯露琳·哈勃德汉姆特的家里。凯露琳是萨菲尔德勋爵的女儿,多年来一直是戴安娜的知心朋友。当时有一位来访的客人问起她父亲的健康状况,戴安娜回答说:“我感到他现在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如果会死的话,他将会立刻死去;倘若不是这样,那么他将能幸免于难。”

  事实果然不出戴安娜所料,第二天一早,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传来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斯潘塞伯爵因严重的脑溢血跌倒在阿尔索普宅邸的院子里。听到这一不幸的消息后,戴安娜立刻把衣物扔进袋里,飞也似地直奔北安普顿综合医院,一头冲进病房来到了生命垂危的父亲身旁。

  在父亲住院抢救期间,戴安娜和她的弟弟姐姐们日夜守护在父亲的身边。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与继母的矛盾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们的父亲在医院的病床上连续三个月昏迷不醒,与死亡进行着最后的较量,然而就在这最危急的关头,莱恩却不让孩子们去病房探望他们生命垂危的父亲,她甚至命令护士把他们拒之门外,戴安娜和她的姐姐弟弟们被激愤了。事后戴安娜曾不止一次地告诉她的朋友们说,她和她姐姐莎拉有好几次因愤怒之极而同莱恩在医院的走廊里吵了起来,双方吵得十分激烈,恨不能把对方赶出门外。

  时至1979年,戴安娜迁居伦敦,住在彼姆里考街区的考里赫恩大院60号。这是一套三间卧室的公寓,价值为5万英镑,是她父亲作为她长大成人的礼物赠送给她的。戴安娜搬入伦敦的新居后,立刻在一所名叫新英格兰幼儿园的幼儿学校里找到了一份工作。除此之外,她还利用周末的时间到住在附近的姐姐莎拉家里去做“勤杂女工”。这样的话,她除了有固定的收入之外,还能得到一份额外的报酬。

  一位朋友说:“戴安娜从不为做些粗活儿而感到羞耻,洗衣、除尘、清理环境卫生是她常做的事情。事实上,她十分乐意替莎拉打扫房间。她年轻、天真,觉得在伦敦生活得很愉快。那段日子她整天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从不考虑太多的事情。她不属于那种心比天高、成天梦想着过小姐太太生活的人,更没有想过要追求所谓的豪华与奢侈。有空的时候,她便与几个朋友一起到某一位女友的家里开个舞会或者打打桥牌,从中寻找一些快乐。她对将来的生活没作打算,甚至根本没有考虑过她将来要做些什么,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爱孩子,心想如果以后能碰到一位适合于她的小伙子,而这个人又在乡村拥有一处不错的住宅的话,她就嫁给他,然后为她生儿育女,做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那时的戴安娜丝毫不懂得什么叫性生活,更不了解男人究竟是怎样一种概念。尽管她有时也和一些小伙子们在一起嘻笑逗趣,可她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正式的男朋友,这一点可谓人人皆知。如果有人说她当时和某位男士接过吻的话,肯定会令我大吃一惊,因为这根本不可能。戴安娜平日喜欢独来独往,可以说有些离群索居,似乎一个人的世界就能使她感到自由自在。她喜欢开玩笑,但是很有节制,因为她从来不愿意过多地失去自己。就这样,戴安娜像一只小鸟一样自由地在属于她自己的那一片天空中翱翔,沉浸在她为自己安置的快乐气氛之中。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姑娘,相信自然会对她未来的生活作出相应的安排。”

  到了1980年的夏天,为查尔斯物色新娘的工作进入了紧张阶段。

  查尔斯一生中最信赖的女性共有两位,一位是他的外祖母——王太后,另一位是他的情人卡米拉。在究竟选择什么样的姑娘做未来国王新娘的问题上,这两个女人的观点对查尔斯的最终决策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她们异口同声地提到了同一个姑娘的名字,认为她是国王之妻的最佳人选,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戴安娜·斯潘塞。

  1980年的5月,王太后曾邀请她的外孙去她的克莱伦斯宫殿共进晚餐。当时她对查尔斯说:“别不理睬戴安娜·斯潘塞,她现在也许是一只满脸害羞的丑小鸭,但时机一到就会变成一只美丽的天鹅。她没有被惯坏,查尔斯,相信我,她会非常适合你的。”

  查尔斯没有做声,以沉默作为回答。

  查尔斯的贴身随从史蒂芬·巴利说:“王子始终坚持说戴安娜只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而他自己却是个无事不晓的成年男子,因而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们之间能相处融洽,建立起感情。时间证明,他当初的感觉是正确的。

  “但是人人都知道查尔斯王子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因为王室不断地催促他尽快找一位新娘,弄得他头昏脑涨。有一天,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按照我的想法,我宁愿永远作个单身汉,这样会使我感到轻松自在。可是他们一再告诫说要履行自己的天职,让我也整天想着那职责,一天到晚都是职责一职责一职责。我惟一担心的是,我现在所处的地位,一旦结了婚,离婚恐怕是难以办到的。要是能和一个姑娘先试婚就好了,可连这一点我也无法实现。’”

  两周之后,查尔斯来到了威尔特郡的卡米拉家,与她共度周末。这时候,她的丈夫仍然呆在伦敦处理他的“公务”。

  帕克·鲍威尔斯夫妇的婚姻从来就是开放型,家庭关系也比较宽松。直至今日,他们夫妇已达成了一项双方都感到愉快的协议。协议的内容是:当他们俩在一起时,彼此都享受夫妻间的情感和温柔,对他们的家庭付出真诚和爱心;一旦他们各居一方,彼此都可以各自寻找“家庭以外”的乐趣,相互间不许过问和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协议达成之后,双方都永不反悔。

  在他们共度周末的时候,卡米拉对查尔斯说:“我跟好几个人提到过戴安娜,他们一致认为她是个甜蜜温柔的年轻姑娘。虽说她没有远大的理想,自己的主见也没有完全形成,可是她很善良,关心体贴人,而且也爱孩子。只要稍加引导,你就能把她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子,况且她的生活背景也明澈如镜,是块难得的好材料。”

  经卡米拉这么一说,查尔斯原先的想法开始动摇了。他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赢得了这么多人的好感。既然他的情妇都积极支持他娶那姑娘为妻,那么相处一下又何妨呢?如果说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毕竟还有卡米拉在他身后,她随时都会向他伸出爱的双手。

  这时候的查尔斯王子已改变了初衷,他告诉卡米拉说愿意再度同戴安娜见面。

  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会面。

  1980年7月的一个周末,按照事先的约定,他们将在菲利普亲王的一位球场好友巴斯·罗伯特中校的家里举办一次舞会,为这对未来的国王夫妇创造一个相识的良机。巴斯·罗伯特的宅邸在萨赛克斯,坐落于优美典雅的环境之中。

  据当时参加这次聚会的一位宾客说:“那天是星期六。当我们从喀沃德里公园的马球场回来时,发现戴安娜正在和王子殿下说话。当时她坐在一捆干草堆上,而查尔斯正站着俯视着她。她打扮得很朴素,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带条纹的外套,脚上穿着一双蓝色斜纹布鞋。乍一看去,会让一些人突然意识到戴安娜或许与王子殿下很般配——可是我们又很快否定了这种看法,因为这似乎来得太唐突了,也过于理想化了。试想一想,查尔斯是一个早已成熟了的男人,而且和卡米拉有着多年的性生活关系,对男女间的事十分熟悉,当时也依然如此;而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少女到能否引起王子殿下的兴趣还不得而知。按理说,是不大可能的。如果生性害羞的戴安娜真的能让查尔斯王子一见钟情,忘乎所以,那倒真的有悖于自然常规了。只要把戴安娜和查尔斯放在一起做个比较你就会完全明白,她是一个小姑娘,而他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男人。再者,查尔斯早已习惯了卡米拉毫不掩饰的诱惑,对开放式的性生活有着强烈的欲望,而戴安娜并不性感,甚至对什么叫性也是一无所知。论长相,她足以称得上漂亮过人,论气质,也算得上百里挑一,但她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和刚刚从中学毕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此外,她不懂得向男人卖弄风情,因而对男人来说缺乏性感和性生活方面的魅力。当然,这一切在后来都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在当时的情况下,大家都一致认为她属于那种‘以后再来试试,很有潜力’的候选人。”

  然而,这次会面确实为查尔斯王子创造了一次重新审视戴安娜的机会。事实上,当她坐在干草堆上与查尔斯王子面对面地交谈时,查尔斯居然出乎意料地被她吸引住了,连他本人都觉得有些惊讶。开始谈话时,两个人只淡淡地寒暄了几句,接下来戴安娜便转移了话题,使谈话进入了一个新的起点。她凝视着查尔斯王子的眼睛,说起了他尊敬的叔父“获克”——蒙特巴顿的死以及一年之前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为他举行的葬礼。

  她说:“当你走在送葬的队伍中时,看上去悲痛万分,叫人好不伤感。那是我见到过的最令人伤心的一幕。当时我的心在为你滴血,我在想,‘这太不公平了。你好孤独,你应该有一个关心照顾你的人才是。’”

  戴安娜一番真诚的话语深深地打动了查尔斯王子的心——他开始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位“尚未成年”的小姑娘,仿佛想看到她身上更有魅力的地方。也许卡米拉和他的外祖母是对的,这姑娘身上有比他原先想象中更丰富的东西。

  据王室家族的一位前侍从说:“这时候的查尔斯虽然还没有爱上戴安娜,但是他已经对她产生了好感。这位王子属于理想主义者,既敏感又时刻不忘保护他的真实感情。纵然如此,在王子的内心深处已经萌发了一个新的念头,他开始相信自己与戴安娜的结合有可能变为现实。她善解人意,似乎顺从他的一切意愿。用查尔斯王子自己的话来说,她理解他。而对查尔斯这种比较情绪化的男人来说,善解人意是女人身上不可缺少的东西。所以说,他喜欢戴安娜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她这种与生俱来的素质。”

  在萨塞克斯的“相亲”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为他们后来进一步发展相互间的关系奠定了基础。

  几天之后,查尔斯邀请戴安娜和她的外祖母露丝以及弗蒙夫人到王宫的阿尔伯特厅参加“安灵”歌会,之后又同她们一起在白金汉宫共进了晚餐。

  晚餐刚一结束,查尔斯就迫不及待地要给卡米拉打电话,告诉她晚上发生的事情,当弗蒙夫人开着她那辆姆勒牌轿车驶出王宫的大门,把戴安娜送回她的单身公寓时,查尔斯已经和卡米拉通上电话了。

  查尔斯在电话中告诉卡米拉,说他和戴安娜一起度过了一个晚上。他还说戴安娜很害羞,对外人很拘谨。

  听查尔斯这么一说,卡米拉立刻回答道:“这简直太棒了!棒极了!如果说她像小耗子那样生性胆怯,那倒不必担心。”

  查尔斯在得到了卡米拉的积极支持之后,渐渐变得主动起来。

  维特岛是一座美丽富饶的水中岛屿,是休闲度假的理想去处。在征得卡米拉的同意之后,查尔斯邀请戴安娜一起乘坐王室的豪华游艇不列颠尼亚号去岛上度假,以便创造更多的机会了解对方。

  与他们结伴同行的一位客人说:“戴安娜仍然十分敬畏他。查尔斯称呼她戴安娜,可她却总是称查尔斯‘殿下’,仿佛是在同自己的学长甚至于老师说话。查尔斯王子亲自邀请她去风景迷人的岛上度假足以让她倍感受宠若惊、情绪激动万分,但她却几乎不说一句话。她生性胆怯,怕见生人,遇事总是害羞。她真是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可我们大家都担心他们之间除了目光交流之外是否还有更多新的东西。在当时,他们除了几次有限的交谈之外,几乎没有更多的接触。让人感到欣慰的是,他待她十分友善,不时地冲她露出微笑。然而一到晚上,他就必定要和卡米拉通电话,而且一拿起电话总要说上几个小时。”

  戴安娜后来回忆说:“称呼他‘殿下’似乎更加自然一些,因为那时我们刚刚在一起。很明显,我这样称呼他是合适的,因为没有人让我改口。”

  同年9月初,应查尔斯王子的再次邀请,戴安娜经过旅途跋涉到达了巴尔摩拉。她将在这里与查尔斯王子和王室家庭成员度过一个轻松愉快的周末,同时尽情享受苏格兰高地的各种休闲活动。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她惊奇地发现,卡米拉居然也来到了那里——卡米拉·帕克·鲍维尔斯。

  在这个周末期间,他们开展了一系列的休闲运动。正是在这个周末,戴安娜被一位摄影师的镜头瞄准并从此广为世人所知。那天,《太阳报》的摄影记者亚瑟·爱德华兹看见查尔斯王子正专心致志地在迪河中垂钓,而那位“羞答答的”戴安娜则在河岸上耐心地期待着他的归来。

  在他的一本名为《我将告诉你那些笑话,亚瑟》的最畅销书中,这位当今一流的摄影师写道:“我看见了一个男孩般的身影缩在一件旧的巴布尔绿衫里边,她脚上穿着一双惠灵顿式的靴子,头上扣着一顶鸭舌帽。当她听见我们汽车的引擎声时,立刻跑到一棵大树后躲了起来。不等我们靠近,她便迅速爬过一座小山坡,远远地离开了河岸,头也不回地溜走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她已经钻进汽车再也不出来了。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记者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捕捉到她的镜头,直到6个月以后在查尔斯王子的订婚仪式上,戴安娜的形象才又一次进入了摄影师的镜头。

  “不过我知道机会很快就会到来的。果不出我之所料,5个星期以后,在一次马球比赛中,我终于成功地拍摄到戴安娜的一张照片,当然是偷偷拍摄的。当时她正站着观看比赛,仿佛对那场比赛有着特殊的兴趣。瞧着她特别兴奋的模样,不禁使我被当时的情景深深地打动了。

  “自从在巴尔莫拉尔看见她之后,我就开始密切注视着她的行踪。忽然之间,我仿佛悟出了其中的奥秘。于是,我立刻打电话告诉同事说戴安娜·斯潘塞小姐就是查尔斯王子的‘那一位’。

  “在此之前的几个星期我就听到我在王室里的朋友们提起她的名字,说王室正在加紧把她培养成某一人物,将来要派做大用。

  “于是,我们决定对此事进行追踪报道。”

  第二天早晨,《太阳报》在显著的位置上刊登了题为《他又一次堕入情网……戴小姐是查尔斯的新女友》的文章。这是新闻媒体首次登载关于戴安娜和查尔斯的故事。消息刊出之后,立刻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随着这篇报道的问世,弗利特大街的各家新闻单位立刻沸腾了,纷纷摆出强有力的阵容,争先恐后地追逐戴安娜和查尔斯的行踪。不少新闻记者和摄影师们索性在戴安娜的住宅门外安营扎寨,随时观察这位未来王妃的动向,以便捕捉他们需要的第一手资料。一时间,戴安娜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经常被新闻媒体追踪报道。时隔不久,这已成了她日常生活中十分重要的一项内容。

  同月下旬,一位高明的摄影师终于抓住时机拍摄到了一张非常成功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在戴安娜临时工作的新英格兰幼儿学校拍摄到的。照片中的戴安娜站在那儿,怀里抱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形象美丽端庄,给人以美的享受。当这张照片被登载在各大报刊的头版要闻的位置上时,她立刻抓住了国人的心,获得了全国上下的一片赞扬。有趣的是,这位身穿着夏日轻装,背靠阳光的年轻少女居然忘记穿上她的衬裙,因而在阳光的照射下,人们可以清晰地看见她修长而漂亮的大腿和迷人的身段。毫无疑问,戴安娜·斯潘塞小姐娇美的容貌和无可挑剔的女性魅力征服了所有的读者。

  由于戴安娜的天真和纯情,使她忽视了夏日着装的一项重要环节——穿外衣时应该套件内裙。然而她的疏忽大意不但没有招致流言蜚语,反而博得了众人的一片喝彩,惟独查尔斯一个人对此表示不满。后来他曾对戴安娜十分不友好地说:“我知道你有一双好看的大腿,可你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看你的大腿呀!?”

  这句尖刻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扎在了戴安娜的心上,她说她被这句话深深地伤害了,始终忘不掉当时的那种感受。

  虽然如此,查尔斯王子对戴安娜三心二意的求爱仍在继续着。

  1980年10月,戴安娜又被邀请到海格鲁夫宅邸——查尔斯的八间卧室的居室楼去度周末。这座住宅楼位于一片拥有395英亩土地的庄园的中央,是查尔斯在哥罗塞斯特郡所购置的财产。由于当时这座住宅正在翻新,所以她和查尔斯将在临近的波利海德庄园住宅栖身,作为安德鲁和卡米拉·帕克·鲍维尔斯的客人在此度假。

  戴安娜后来曾对她的一个朋友说道:“虽然当时我既年轻又天真,可我已经开始感觉到这不是谈恋爱的正常方式,因为卡米拉·帕克·鲍维尔斯总是在我们的身边转悠,几乎从不远离我们左右。”

  星期六一大早,安德鲁和查尔斯就身背枪支外出打靶去了,留下戴安娜和卡米拉呆在家中。

  当两个女人徜徉在这座17世纪庄园式的花园中时,卡米拉开始以试探的口气询问戴安娜对未来婚姻的打算。

  “你经常打猎吗?”她问戴安娜。

  戴安娜回答说她非常害怕骑马,说有一年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跌断了一只胳膊,从此她再也不敢骑马了。听她这么一说,卡米拉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知道有她在身边不必再担心王子在打猎时出危险了。

  在这两个女人之间,从来没有建立起任何值得信赖的友谊。

  关于戴安娜·斯潘塞和查尔斯王子之间的恋爱过程,世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说法,实可谓众说纷坛,各执己见。有人说他们在何时何地开始恋爱的,也有人说他们俩是谁先向对方发动攻击的,总之什么样的描述都有,有些还真的令人深信不疑。

  据早期的一段描述记载,戴安娜和查尔斯在恋爱期间,是查尔斯主动向戴安娜求婚的,他“求婚”的地点是在卡米拉家庄园的一块白菜地里。这段描述尽管看起来绘声绘色,然而却并非事实。查尔斯的确与戴安娜在波利海德别墅的白菜园里进行过一次长时间的谈话,谈话的内容也是涉及到他们未来婚姻的,但是他当时并未向戴安娜求婚。

  据查尔斯王子的一位好友说:“他当时没有向戴安娜求婚,甚至没有向戴安娜表明说要娶她为妻,不过他们确实谈了他们各自对婚姻的看法,而且时间也不短,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谈话期间,戴安娜多次强调想要孩子,说出了夫妻间要孩子的种种好处,并再三表明女人的主要职责是呆在家里,支持丈夫的事业。她对待他十分坦率,说如果他向她求婚,她将会完全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经过那次交谈,查尔斯深感收获不小,同时也有些惊讶,他感到戴安娜表现出了超出她年龄的成熟。”

  几天之后,卡米拉陪戴安娜一同去了卢德罗,观看在那里举行的马术比赛,因为查尔斯王子也将参加这次比赛。

  作为技艺出色的业余选手,查尔斯王子骑上了他那名叫阿里巴的赛马,参加了精彩的越野障碍赛马比赛。当比赛进入高潮时,惊险场面此起彼落,把戴安娜吓得失魂落魄,而卡米拉却满脸微笑,十分轻松。这两个女人同时观赏查尔斯王子参加比赛的镜头被人拍成了照片。照片上的戴安娜和卡米拉并肩倚着栅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查尔斯王子的一举一动,分别以自己不同的方式表现出对同一个男人的爱恋,两种截然不同的爱。戴安娜后来曾对她的一个朋友说:“我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很显然,我是个局外人,完全被他们的友谊排除在外。查尔斯更乐意同卡米拉说话,而常常把我冷落在一旁,事实上他早就把我给忽视了。我意识到,在整个过程中,卡米拉都在探测我的心理反应,想把我揣摩个透彻。比赛结束后,查尔斯首先冲到卡米拉跟前和她说话,我却一直被晾在旁边,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只要你注意一下他们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就一定会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这位朋友补充说:“她开始感觉自己像一只将被送到屠宰场宰杀的小羊羔。”

  卡米拉的一位朋友则说:“在戴安娜和查尔斯相识的初期,卡米拉在他们的恋爱关系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然而戴安娜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其实戴安娜当时很天真,她认为查尔斯不断地追求她是因为他疯狂地爱上了她。诚然,查尔斯确实喜欢她,但如果不是因为卡米拉一直对王子与戴安娜恋爱关系持积极支持的态度,查尔斯也许早就同戴安娜断绝来往了。其实她没有意识到,如果她交了卡米拉这么一个朋友的话,那么她势必就有了一个最牢固的同盟。她没有这么做,原因是她害怕卡米拉。说实话,她从来就害怕卡米拉。

  “戴安娜从她恋爱的初期就充分意识到查尔斯与卡米拉之间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而这种亲密的程度是她永远也无法达到的。

  “卡米拉清楚这其中的一切。她曾试图对戴安娜表示友好希望成为她的朋友,可戴安娜非但不接受她的这番美意,反而将卡米拉视为巨大的威胁。这姑娘的问题在于她不清楚这其中的蹊跷,不懂得该如何赢得这场竞争的胜利。不妨这么来想一想,假若戴安娜赢得了卡米拉的友谊,那么她就会得到很多有价值的建议,从而有针对性地掌握和查尔斯王子相处的秘诀,以便最终控制住他的行为。因为卡米拉是最了解查尔斯王子的女人,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把握住他的命脉。倘若戴安娜得到了卡米拉的帮助,事情也许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结果可能会是皆大欢喜。

  “但是戴安娜却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在她看来,一旦她把自己的男人牢牢拴住,卡米拉便会自然而然地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这当然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换一种说法,卡米拉认为戴安娜温存有余,但十分固执和愚蠢。”

  然而戴安娜并非像卡米拉所认为的那么愚蠢,恰恰相反,她正在从幼稚和天真走向成熟。她相信查尔斯会因为迷恋卡米拉而失去理智,但她决不可能因此而放弃自己的权利,决不允许不公正的命运降临到她的身上。她要冲破阻力,夺回自尊,把自己的爱人从别人的怀中彻底地拉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从当时的情况看来,实现这一转变谈何容易,况且查尔斯和卡米拉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把他们彻底地分开恐怕会造成查尔斯的心理失衡。当戴安娜独自居住在她的单身公寓里时,新闻媒体使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随时都有记者在跟踪她,窥探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中。为此,她向查尔斯倾诉自己的苦衷,希望得到他的同情。查尔斯在听到她发出的求援信号之后,这样安慰她道:“是的,是的,亲爱的,但是帕克·鲍维尔斯也经历过完全相同的事情,至今也依然如此。这事不必担心,你完全可以昂首微笑,勇敢地面对他们,不必对他们说一句话。你知道,卡米拉此时此刻也在和你一样面对着摄影机的镜头,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此而大伤脑筋,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了查尔斯一番不通人情的“安慰”之后,戴安娜倍感屈辱。

  “他为什么如此关心卡米拉而对我却这般冷漠?”她忿忿不平地对一位朋友说,“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要娶的人是我,而不是卡米拉。”

  更让戴安娜气愤的是,她和查尔斯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卡米拉都知道,甚至包括他们之间谈情说爱的细节和最隐秘的方面。于是她恼羞成怒地告诉她的朋友说:“我总感觉卡米拉在背后偷偷地窥探着我,即便我和查尔斯偶尔在一起共进晚餐也逃不过她的视线,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后来她还这样说过:“记得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频繁地和卡米拉呆在一起——她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而查尔斯却耸耸肩膀说:‘因为她很安全。”’

  戴安娜接着说:“在当时,我以为他所说的友谊是简单的朋友之间的友谊。他之所以和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保持友谊是因为他感到安全,因为她已经结了婚,而查尔斯同一个有夫之妇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不会招致闲言碎语。直到后来,我才恍然大悟,终于弄明白其中的奥妙。原来他觉得卡米拉对他很安全是因为当他们在一起睡觉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以避免谣言的攻击,退一步讲,至少可以迷惑住我的眼睛。

  “最令我怒不可遏的还是后来见到卡米拉的那一次,她居然无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别担心我’。

  “事后我仔细一琢磨,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查尔斯告诉了卡米拉,说我很担心她的存在。他什么事情都要告诉那个女人,对她毫无保留。我不单单是嫁给了查尔斯,就连他的情妇都嫁了。我婚姻中发生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从来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这还不足为奇,不至于导致戴安娜和查尔斯的恋爱关系陷入危机,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差点儿使他们的关系彻底毁掉。那是1980年11月发生的事。《星期日镜报》在头版刊登了一则报道。报道称:11月5日,戴安娜曾在一辆开往威尔特郡豪尔特的皇家专列上与她的情人暗地秘密幽会。

  这桩报道使戴安娜异常恼火,因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报道中所提到的那个晚上她根本就不在什么皇家专列上,也没到威尔特郡的豪尔特去过,而是整个晚上都呆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那天是玛格丽特公主的50岁生日,戴安娜应邀参加了玛格丽特的生日宴会。由于她不胜酒力,感到有些醉了,回到家后一直感到很不舒服。她知道那个溜到皇家专列上的神秘的金发女郎决不是她,她对这桩奇闻一直耿耿于怀。

  皇家专列的电话记录仪显示,当天晚上,查尔斯给近在15英里以外的卡米拉的家——波利海德别墅打过夜间电话。

  这则报道见报后不久,白金汉宫即刻作出了反应,并公开发表声明予以否认。但不管怎么说,这篇文章所披露的消息多少有些根据,因为查尔斯的确和他的情人——那个长着金发的女人在那天夜里秘密约会过,但这位金发女郎决非戴安娜,而是查尔斯王子的情妇卡米拉。在接到查尔斯打来的夜间电话之后,卡米拉趁着月光溜到了那列专车上。

  只有三个人清楚事实的真相——戴安娜、查尔斯和卡米拉。

  卡米拉和查尔斯永远也不会把事实的真相公之于众,因为这样做等于承认查尔斯和卡米拉之间有奸情。戴安娜本该借此机会出出她压在胸口的那股怨气,但她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她决心实现自己折抱负,紧紧地抓住她的婚姻,牵住查尔斯王子,最终成为威尔士王妃。正因为如此,她决定对这件事视而不见,也不计较他们的行为。在她看来,她眼下还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去控制查尔斯的言行。

  转眼之间到了1981年1月。随着戴安娜的形象不断被新闻媒体推上报刊,人们纷纷推测戴安娜一定是王室“选定了的王妃”,一时间众人的呼声达到了顶峰。

  即便是这样,查尔斯仍然与卡米拉保持着密切的关系,相互间仍然过往频繁,即使在百忙当中,他也念念不忘与卡米拉见上一面,就连在去德里汉姆度圣诞节之前,他还驾车到威尔特郡去给卡米拉送圣诞礼物——一条漂亮的金项链。而戴安娜仅收到他赠的一本书和一件女式套头衫。

  同一年的新年,查尔斯去了瑞士的克罗斯参加滑雪运动。这时候查尔斯已经开始对戴安娜表现出认真的态度了,但心里依然怀疑她到底能不能做一个合适的妻子。经过一番慎重考虑之后,他打定了主意,并在当天夜里给卡米拉打电话时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她,卡米拉听说了这个决定后,当即表示:纵然他同戴安娜结了婚,他依然“时时刻刻”等待着他的到来。

  查尔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的说:“如果真这样的话,我只好用我的大脑来统治我的心脏了。”

  和卡米拉通完电话后,查尔斯又给他的未婚妻打了电话,并在电话里通知说他于2月3日返回,希望在三天之后见到她。

  经过长时间的恋爱之后,查尔斯终于向戴安娜求婚了。

  2月6日,他们在温莎城堡相见了。不查尔斯第一次向戴安娜发出求婚请求时,戴安娜忍不住咯咯大笑,连腰都弯了下来。当他解释说他的求婚是严肃认真时候,她变得安静了,说道:

  “好的,你向我求婚吧。”

  她终于同意做查尔斯王子生活中的第二个女人了。

  两天之后,戴安娜利用她最后一次探亲假去看望了她的母亲,母女俩要单独在一起团聚。当时她的母亲弗朗西斯·尚德·基德已经改嫁,和她现在的丈夫居住在澳大利亚的一个牧场里。这个牧场坐落在堪培拉郊外的新南威尔士,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牧场里有很多羊群。

  被爱情蒙住双眼的戴安娜深信查尔斯真的爱上了她,此和刻一定在想着远在异国的她。虽然这次探亲的时间仅有10天,但她希望每天都能听到她未婚夫的声音。令人遗憾的是,她已经有两天没有接到查尔斯的电话了。她开始担心起来,生怕她的未婚夫遇到什么麻烦,于是她往查尔斯在白金汉宫的私人办公室打了电话,对方回答说王子不在办公室。她失望地挂上电话心里直犯嘀咕。在随后的24小时里她又给查尔斯打了十多次电话,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答。

  戴安娜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坐卧不安地替她的未婚夫担忧的时候,查尔斯早已拥抱他的情人去了。即便在他们订婚的头一天晚上,他也是和卡米拉共度良宵。谁能料想,他惟一所爱的女人只有这位卡米拉·帕克·鲍维尔斯。

  查尔斯在他和戴安娜婚姻的问题上有所保留。史蒂芬·班利惊奇地发现,王子周围的亲朋好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认为查尔斯对他的婚姻采取犹豫不决的态度,也没有意识到他忐忑不安的心理,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儿。

  班利说:“王子的情绪变得一天比一天急躁,心情越来越糟糕。随着订婚日子的日趋临近,他知道他将被迫与一个他根本不了解也谈不上相爱的女人结为夫妻。”

  “记得有一天,也就是在订婚仪式举办的前一天,我发现他一个人呆在他的书房里,显得忧心忡忡。毫无疑问,他很苦恼,很沮丧。他说道:‘我将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说这句话让人听起来感到十分恐惧,更叫人为他的婚姻前景感到担忧。戴安娜的魅力征服了整个英国,几乎所有的英国人都爱她。惟独她即将以身相许的那个男人——查尔斯王子例外。但是王子殿下的问题在于他总是不得不把他的天职放在首位,因为他已经33岁了,结婚是逃避不了的现实,而戴安娜又是被王室选定、众人推崇的最佳人选,因而他只有俯首听从命运的安排,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倘若他此时退出这场婚姻,势必造成王室的一片骚乱,甚至会引发更多的麻烦,而这一切他早已经受够了,不敢再闹出什么丑闻之类的事情来,更没有勇气面对它们。或许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会慢慢地爱上她的未婚妻。但是眼下,他知道自己真心实意爱着的女人只有卡米拉。这使我想起了古希腊的一个悲剧,而查尔斯王子如同这个悲剧中的人物。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拥有一切,而他真心所求的东西却永远也无法得到,那正是卡米拉·帕克·鲍维尔斯。”查尔斯在接受他订婚后的第一次新闻采访时,报业联合会的记者格莱尼亚·福布斯问他:“你爱你的未婚妻吗?”

  “我没有考虑过爱的具体含义。”查尔斯回答说。

  采访期间,这对未婚夫妇的目光几乎没有相遇过。他们俩虽然同坐在一张沙发椅上,却分坐在两端,各自一方。

  几天之后,有人曾听见安德鲁王子说过这样一番话:“你知道,他并不爱她,不过我们大家都希望他学会爱她——或者说至少能学会以文明的方式和她一起生活。”

  2月26日,戴安娜接受了女王的妇科医生乔治·平克为她做的妇科检查。结果显示,戴安娜完全符合做王妃的标准——一个处女,而且身体也十分健康。

  1981年2月28日早晨,查尔斯和戴安娜的订婚仪式终于拉开了序幕。消息公布之后,举国上下都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订婚的头一天晚上,戴安娜来到她的公寓收拾行李。从那天晚上起,她将永远离开这所她深深眷恋着的住宅和她的三位同窗好友——弗吉尼亚·彼特曼、凯露琳·巴索罗密欧和安·鲍尔顿。当她挥泪向这三位忠诚的女友告别时,她请求她们常与她保持联系——“因为我会需要你们。”

  离开她的居室之后,戴安娜即将踏上去白金汉宫的旅途,虽然路途并不遥远,但是戴安娜还是久久依恋着她居住了多年的小屋。负责护送她上路的是一位来自伦敦警察厅的警官保尔。他用略带讥讽的口吻对戴安娜说:“这是你一生中最后的一个自由之夜,你要好好把握自己。”

  戴安娜后来说道:“这些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我的心脏。”

  当天晚上,在警方的护送下,戴安娜抵达了克来伦斯宅邸——王太后在伦敦的家。当脚夫前脚刚刚离去并把房门关上时,戴安娜便走进了卧室。这是她临时的家,而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料刚一进屋,她便发现在床的正中央放着一只白色的信封。

  戴安娜后来对她的一位朋友说道:“当时我想象不出那里边装着什么东西,本以为是查尔斯写给我的欢迎词。当我拆开信封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信不是查尔斯留下的,而是出自卡米拉的手笔!天哪,真是活见鬼!她怎么会知道我要到哪里去,除非查尔斯事先把我们的计划全盘告诉给她,否则她怎么会对我的行踪了解得如此详细呢?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仅仅知道将在2月28日正式对外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白金汉宫一早给我打来电话,叫我当天晚上就搬到克莱伦斯宫殿以便做好第二天公布订婚消息的准备。”

  “卡米拉写来的便条落款日期却整整比得到的信息提前了三天时间。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比我更早就知道了一切。”

  据卡米拉的一位朋友说:“卡米拉当然什么都知道,因为查尔斯王子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可以说毫无保留。他历来都是这样,从不对卡米拉保守任何秘密。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卡米拉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在订婚前的头几天,他就给卡米拉打电话,告诉她说他订婚的日期快临近了。至于订婚的详细安排,他自然也是一五一十地向她和盘托出。所以说,卡米拉怎么会不了解她的行踪呢?”

  戴安娜在床上发现的那张信封里夹着的字条是卡米拉特意安排人送进卧室的,字条上写着她将邀请戴安娜共进午餐。三天后,两个女人在白金汉宫见面了。午餐的气氛显得有几分紧张,卡米拉试图多和这位未来的新娘说上几句话,怎奈戴安娜一直是金口难开,最终两个人只得不欢而散。

  据卡米拉的一个朋友说:“在这件事情中,卡米拉并非人们所想象的那样邪恶,她不是什么凶神恶煞般的巫婆,而是真心诚意地想帮助戴安娜,引导她怎样与她的未婚夫相处。遗憾的是戴安娜是个非常固执的小东西,而且她早对卡米拉抱有偏见。她不仅不相信卡米拉的一片诚意,反倒认为卡米拉是别有用心,故意同她作对。其实她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也没有意识到卡米拉对王子的忠诚,更没有认清卡米拉时刻在为查尔斯的婚姻着想这一事实。卡米拉真心希望能与查尔斯的未婚妻处好关系,这样对查尔斯王子会有所帮助。如果说戴安娜不对卡米拉态度粗暴的话,那么卡米拉也不会不对她表示友好和尊重,可惜事情并沿有向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午餐结束后,卡米拉神情沮丧地离开了白金汉宫。从那时起,她开始怀疑戴安娜到底能否承担起她将面临的重任,她预感到戴安娜的感情用事会对查尔斯的婚姻构成很大的威胁。”

  此后不久,查尔斯要到澳大利亚进行为期五个星期的访问。临行之前,人们看到戴安娜紧紧地拉住查尔斯王子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地滴落了下来。

  世人看到的是仅机场上那动情的一幕,却没有看见在此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在他们去机场的30分钟之前,查尔斯王子在他白金汉宫的私人办公室里处理最后几份文件,戴安娜则陪伴在他的身边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卡米拉打来的电话。

  据戴安娜后来透露,她的未婚夫要她离开他的办公室以便与他的情妇告别。戴安娜告诉她的朋友们说,那天早晨她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然而查尔斯的朋友们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说法。

  据其中的一位朋友称:“电话确实是卡米拉打来的,她要和王子殿下道别。这是她的权利,因为她是查尔斯王子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她是以朋友的身份打来电话的。

  “当查尔斯刚拿起电话,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说话,戴安娜就已经大发脾气、暴跳如雷了。查尔斯不知该如何控制她,她像个爱而耍性子的女中学生。

  “查尔斯赶紧用手捂住话筒,企图劝她安静下来。岂料戴安娜变得更加歇斯底里了,冲着查尔斯大声叫嚷,好像是说‘你是不是现在就叫我离开?’之类的话。

  “查尔斯连声不迭地答道:‘当然不是,你完全可以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完。’可是不等他把这些话说完,戴安娜转身便冲出门外,随后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查尔斯被她的行为弄得很尴尬,因为这太不合情理了,也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卡米拉打电话来不过是向他说声再见,祝他旅途愉快。这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然而戴安娜却因此而借题发挥,大吵大闹,搅得查尔斯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在当时,每当戴安娜冲他发火时,查尔斯总是呆若木鸡。后来,在他们结婚以后,他更拿她没办法了,而她则越来越变本加厉,威风耍尽,动不动就大发脾气。

  “当然,戴安娜当时情绪烦躁不单单是因为卡米拉的存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当时患有饥饿症。每次只要多吃一点东西,她就会恶心呕吐。面对戴安娜的病情,查尔斯显得束手无策,因为他以前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这种疾病。据他了解,他知道斯潘塞家的姑娘们情绪都比较容易激动,脾气也时常捉摸不透。对于这一点,查尔斯深有感触,因为几年前他曾和戴安娜的姐姐莎拉约会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即将成为他的王妃的女子竟然也会有同样的举止。

  “记得他后来曾这样说过:‘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戴安娜老是爱发脾气,哪怕是碰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要发火,叫我好不担心。不知道是因为我年纪太大了还是待人过于吹毛求疵,总之我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要么就是她心理上有障碍。相比之下,看在我们大家的份上,我当然希望前者是主要原因,但如果后者是事实,那么我真的担心将来发生什么不测。”

  就在婚礼即将举行的前五天,查尔斯还向约翰·巴利特吐露他内心的恐惧。

  巴利特说道:“我知道查尔斯依然在爱着卡米拉,也知道他和戴安娜之间相处得并不愉快。事实上就在婚礼举行的一周前他还对我和罗姆赛勋爵说卡米拉是他惟一深爱过的女人。他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们说:‘我永远无法从戴安娜的身上找到我和卡米拉在一起时的感觉。’

  “罗姆赛勋爵在听完查尔斯的话之后安慰他说,这种感觉是暂时的,以后会改变的。

  “当得知戴安娜仍然是个处女时,查尔斯不禁被这一事实弄得茫然失措,强烈的责任感驱使他赶快同戴安娜完婚。但是我心里明白,一旦他的性冲动在戴安娜身上得到了满足,他们的婚姻也就结束了。

  “戴安娜确实美貌惊人,但是缺乏聪明才智。和卡米拉在一起时,查尔斯可以畅所欲言,然而当他与戴安娜在一起时,却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戴安娜虽然年轻,但兴趣和爱好和查尔斯完全不同。她讨厌打猎、射击和钓鱼之类娱乐活动,也不喜欢查尔斯的那些乏味的朋友,因为他们太让人感到厌烦。在她看来,那些在荒郊野外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的人全都是些大傻瓜,令她鄙视,让她看不起。总之一句话,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东西。

  “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查尔斯放弃戴安娜而投入到卡米拉的怀抱仅仅是早晚的事情。我很了解卡米拉,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再度发生。”

  时至7月,再过不到一周的时间戴安娜就要迎来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一天,她走进查尔斯王子白金汉宫的私人办公室。这是她未婚夫与麦克尔·考里波恩共有的一间办公室。麦克尔是查尔斯王子的工作人员,主管查尔斯的财务工作。当她刚进门时,立刻发现她未婚夫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只小包裹,包装很考究,用一根粉红色的彩带捆扎着,上面还打了一只蝴蝶结。戴安娜忍不住好奇,看了看上面贴着的标签,标签上写着卡米拉的名字,落款是查尔斯。戴安娜用颤抖的双手打开包裹一看,顿时惊呆了,一块漂亮的蓝色天鹅绒饰布里包着一只小金手镯,金手镯上有一块蓝色珐琅圆盘,圆盘上印着两个英文字母“GF”——分别代表着弗雷德和格莱兹这两个名字,是查尔斯和卡米拉彼此的爱称。

  事后戴安娜满眼泪水地找到查尔斯,要和她的未婚夫对质这件事情,指责他不应该送给卡米拉这种“不适合的礼物”。不料查尔斯却理直气壮地答道:“到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这只不过是一件向老朋友表示感谢之情的小礼物,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话虽如此,戴安娜并未因此而信以为真,始终怀疑这里边有文章。因为,除此事之外,她还在两天前无意中听到查尔斯为卡米拉订了一束鲜花并差人送给了卡米拉。当时卡米拉正患流感,病情还挺严重。她听见查尔斯吩咐花房的园丁在一张卡片上写道:“致格莱兹,尽快恢复健康,老姑娘——爱你的弗雷德。”

  几件事情的连续发生,使戴安娜对查尔斯与卡米拉的关系越来越表示怀疑。她深信卡米拉决不仅仅是她未婚夫的普通朋友,他们之间有暧昧关系。

  虽然当时戴安娜还没有完全肯定他们之间的奸情,可是她的恶梦已经从此开始了。她把内心的恐惧告诉了她的朋友和家人,但是他们都告诉她说为时已晚——全国上下都卷入了王室婚姻的滚滚热浪之中。

  戴安娜的姐姐莎拉在跟她谈论这件事情时,唤着她的乳名说道:“真不幸,杜尔,你现在已是无人不知了。太迟了。”

  尽管查尔斯和戴安娜都想尽早退出这场闹剧,无奈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婚期已经迫在眉睫了。

  查尔斯曾在婚礼前的一周对一位朋友说道:“我感到整个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我还没来得及充分了解这个姑娘,便要同她举行婚礼,这太离奇了。无奈我必须奉行我的天职——同时为我们大家祈祷这事能有一个美满的结果。”

  无论对他们中间的谁来说,想改变当初的决定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婚期已定,圣保罗大教堂也已经为他们的婚礼做好了一切准备。

  “全英国最隆重的表演”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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