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美国作家埃德加·斯诺到“红区”之后，周恩来是斯诺遇见的第一个共产党的重要领导人。建国后，斯诺曾于一九六○年、一九六四年、一九七○年多次来华。一九六○年八月三十日，周恩来陪斯诺游览密云水库，泛舟长谈。一九六四年十月，周恩来在自己的住宅里，再次同斯诺长谈。一九七○年国庆节，在天安门城楼上，周恩来把斯诺和他的夫人洛伊斯领到毛泽东主席的身边，由此产生了轰动世界的独家新闻：中国愿意接受美国总统尼克松来华访问。斯诺对周恩来交之甚笃，知之甚深。他说：“周的经历表明，他正是人们所说的总管一切的人。”〔1〕他在探讨毛周关系时说：“周喜欢抓每个计划的具体执行，问题越复杂越好，而毛则对此感到厌烦。周会大刀阔斧直抓事物的核心，摒弃无关紧要的东西，必要时采用绕道走的方法，但从来不轻易下赌注，除非他拿了一手绝妙的好牌。革命形势呈现稳定之日，就是周工作得心应手之时。”〔2〕
美国《纽约时报》的远东记者约翰·麦克库·吴德施出生在中国，一九七二年尼克松访华前夕重游中国，周恩来曾三次接见他。他说：周恩来“是北京必不可少的全天候人物。他在党内最高层任职时间，比列宁、斯大林或者毛泽东还长。自从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以来，他就担任总理，作为国家的代言人达四分之一世纪之久。”〔3〕
美国前驻中国联络处主任布鲁斯说：“无论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周恩来都是当代最杰出的政治家之一。”“周恩来在文职政府的管理方面显示了近乎天才的能力。实际上，他掌管了国内经济和政府为他的数以亿计的同胞们所操心的事情”。〔4〕
一九七一年七月二十六日，美国《新闻周刊》的一篇文章写道：“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人一九四九年获得胜利后，周恩来在北京新政府任总理兼外交部长，从而成为国际知名人物。作为中国的主要行政领导人，他组织了一个庞大的国家政府机构以管理中国这样幅员辽阔的国家生活的每一个方面。”〔5〕周恩来逝世后，美国合众国际社曾这样评论：“周恩来是中国‘总管一切的人’。是一位有高度才智和惊人精力的人物。共产党主席毛泽东为‘新中国’制订主要的方针政策，但是他依靠周加以贯彻执行。”〔6〕《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写道：“周是一个具有远见的人，他敏锐、多智、不知疲倦和注重实际。他一生的经历大体上也就是本世纪的中国历史。评价他的生平也就了解了本世纪的中国史。”“因为他的想象力不仅包括管理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和指导它的发展的极其复杂的问题，而且还包括指导同世界其他国家关系的适应性强的方针。”〔7〕
英国学者约翰·吉延斯认为，周恩来“四分之一世纪以来，一直是中国国家和经济事务至高无上的管理人”。〔8〕针对“文化大革命”，柯莲娜·麦克杜高在一九七六年一月九日英国《金融时报》上发表文章说：“没有周恩来的话，这种动乱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五十年代以来，周在国内很重要的一部分工作，就是负责收拾类似的残局。没有他的智慧，没有他的行政权力，没有他安排人事的本领以及灵活性，看来中国是无法克服和解决毛发动的‘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所带来的一连串实际问题的。”〔9〕迪克·威尔逊认为，“周是一位极优秀的外交家、调解者和行政官”；“周是能把事情办成的人，是为经济建设出谋划策的人”。〔10〕
周恩来逝世时，丹麦《日德兰邮报》发表文章指出：“周恩来作为一位领导人对现代中国的建设起了最重大的作用。……是一位伟大的管理家，他把毛主席的思想变为现实。”挪威《晚邮报》的文章说：“毛主席和周恩来是相辅相成的，毛主席作为思想意识和人民的领袖，周恩来则作为现实主义的和重实效的行政管理家。”西班牙《终极日报》的文章说：“毛提供经验和政治哲学，而周恩来是整个这一伟大事业的管理人。”日本《北海道新闻》的文章说：周总理的功绩之一是，“建国以来每当国内出现重大的变动，他就防止政治、行政方面出现空白现象。在‘文化大革命’以及近年来开展的批林批孔运动等重大的变革的动荡中，使难办的行政管理顺利进行，使国民生活不受影响。”〔11〕
周恩来的管理才能曾受到斯大林和米高扬的赞赏。一九四九年一月底，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米高扬来到当时中共中央所在地的西柏坡，二月五日，他在和周恩来就战后经济建设、交通运输等恢复工作、新政府的组成形式及其职能、对外关系等问题作过一次谈话后，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私下同师哲交谈时说，你们成立中央政府时不愁没有领导人，周恩来是当总理最合适的人选。从哪儿找得到周恩来这样好的总理？！你们有这样一位好总理真幸运！〔12〕同年，斯大林在莫斯科与中共代表团谈成立新的共和国、组织中央政府时曾说，在这方面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因为你们有周恩来这样一位现成的总理。
第三世界国家对周恩来管理中国这样的人口众多的大国的才能与政绩普遍给予了极高的评价。马达加斯加《新闻报》的文章说：“管理一个有八亿人口的国家是一项责任重大的艰巨任务。周恩来向全世界人民表明，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他是一位杰出而机敏的领导人”。〔13〕印尼总统苏加诺曾感慨地说：毛泽东真幸运，找到周恩来这样一位总理。我要是有一位像周恩来这样的总理，那就好了。斯里兰卡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在悼词中说：“周恩来总理是一位伟大的领导人，伟大的行政官和卓越的谈判者。他是一个拥有八亿人口的国家的总理。他以他的智慧和领导才能，帮助解决了中国的许多困难，并且成功地处理和解决了许多国际问题。”〔14〕
说周恩来“是北京全天候人物”，“是中国总管一切的人”，“是一位伟大的管理家”，当然不是仅仅指经济工作而言。但是，经济工作无疑是周恩来管理国家摆在首位的工作。国外许多有识之士在评价周恩来时都曾指出，不要以为周的特长在外交，而忽略他经国济民的治国之才。本杰明·艾·施瓦兹说：“我一点也不怀疑，自始至终，他是矢志不渝地献身于创建一个‘强盛富裕’的中国。”〔15〕阿尔登·魏特曼说：“这位总理工作中的劲头是出自为中国的强盛”，“他的压倒一切的愿望就是要把中国建设成一个强国。”〔16〕现代化是周恩来追求的富强的具体目标，正如尼泊尔《前导》社论所说：“周恩来在使中国实现现代化的努力中起了突出的作用。他为中国通过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方面的现代化迅速进步作出了重大贡献。”〔17〕
【参考文献】
〔1〕《举世悼念周恩来总理》第300页。人民出版社一九七八年版。
〔2〕斯诺：《尼克松棋逢对手》，《西方人看周恩来》第46页。中国和平出版社一九八九年版。
〔3〕《西方人看周恩来》第38页。
〔4〕《举世悼念周恩来总理》第52页。
〔5〕《西方人看周恩来》第122页。
〔6〕《举世悼念周恩来总理》第299页。
〔7〕同上书，第297页。
〔8〕《西方人看周恩来》第333页。
〔9〕《西方人看周恩来》第347页。
〔10〕《举世悼念周恩来总理》第279页。
〔11〕同上书，第291、287、262、89页。
〔12〕师哲：《在历史巨人身边》第388页。中央文献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版。
〔13〕《举世悼念周恩来总理》第206页。
〔14〕同上书，第25页。
〔15〕《西方人看周恩来》第338页。
〔16〕同上书，第303页。
〔17〕《举世悼念周恩来总理》第136页。
2007/09/10
二、外国人士话中国的总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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