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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居舍简朴,物敝堪用

  周总理进城以后,一直住的是老式旧平房,多年失修。墙上的砖有不少斑痕,墙皮老旧出现碱印;柱子上的油漆大部分脱落,有的柱根已经糟朽;地面是大方砖,每到夏天就泛潮;窗户裂着大缝,冬天还要用纸糊窗缝;天花板也很陈旧;厕所不在卧室,总理上厕所还要走一段路。由于房屋潮湿,总理常闹腿病。总理办公室的同志和国务院总务部门,多次提出要修缮总理的住房,并且拟定了修缮计划。可是总理就是不同意修,并且对同志们说:“这个条件,比起延安的窑洞好多了。”还说:“我们经济还困难,又在抗美援朝,怎么能为了我花这个钱?你们想都不该这么想!”

  一九五九年,趁总理外出,有关部门的同志再次提出了修房之事。总理同意做一般维修,以保护建筑物。主管的同志出于爱护总理的健康,方便总理的工作,实际也是为了人民的利益,对总理的房屋进行了修缮。虽然这次修缮并不出格,也不豪华;只是添设了一些必要的新的办公和生活用品,但是总理从外地回京,一进门发现房间里新添的地板、地毯、窗帘、沙发等东西后,便退了出去。并立即找来主管的同志,严肃地说:“我是怎么交待你的?为什么搞这样铺张?国家正在困难时期,谁叫你添置这些东西。”总理指着房间里新添的东西说:“把那些东西统统搬走,否则,我不进!”说后,总理便住到了他经常办公和接见外宾的一个地方,直到将地毯、沙发、窗帘、梳妆台和灯具等,凡能搬的都搬走,恢复了原来的旧东西,总理才搬回家住。此后,他的房间再没大修过。

  总理对主管这项工作的同志语重心长地说:“你跟我这么多年,对我的性格还不了解吗?我身为总理,带一个好头,影响一大片;带一个坏头,也要影响一大片。所以我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你对我是最熟悉的吧?你们花那么多的钱,把我的房子搞那么好,群众怎么看?你不要只听人说‘没什么,说只修了应该修的,’其实不同的意见肯定也是有的。而且,一旦大家都学着修起房子来,在群众中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些你为什么不想到。现在呢,我搬进去住吧,我心不安,我不搬进去住吧,你们不安。你们这么搞对谁也不好啊。”

  为了这件事,总理还在国务院的会议上,多次作自我批评。有一次国务院开会,总理说:“这次我在南方读书,到各地看了看,家里花了那么多钱替我修房子。我做检查是应该的。我最不安的是,我的房子修了,带了头了,这是个很坏的头。那么副总理、部长副部长的房子修不修?我心中不安。”

  总理这样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教育了大家,使他们进一步认识到,一定要坚持勤俭节约,不要铺张浪费。

  周总理办公室的陈设十分简陋,室内只有写字台、小会议桌各一个和几把椅子,连沙发都没有。在查出总理得癌症后,毛主席关心总理的健康,送给了总理一个特制的单人沙发。

  总理也不允许给他购置办公用品。总理习惯晚上办公、批阅文件,吊灯很不合适。工作人员想给他买个台灯,总理同意搞一个。工作人员见总理同意了,便提议由宾馆送一套。总理说:“自己用,搞那么高级干什么?”“不要麻烦宾馆,我不要。”“我是为了用,不是为了看。”总理说:“我们有工人,可以自己制做吗?”于是,他请中南海的工人用铁管子、洋铁皮制做了两个落地台灯。总理使用的两个笔筒,一个是价钱最便宜的普通玻璃杯;另一个是乳白色的山水玻璃笔筒,破碎后,里外用橡皮膏粘合后继续使用。

  周总理没有专门的餐厅,用餐常在办公室内,餐桌就是会议桌的另一头。餐具中有几个普通的白色兰边搪瓷碗,已经用了二十几年,碗边已经掉了瓷;盛汤的用具是个普通的陶罐。

  2007/09/10

  一一五、居舍简朴,物敝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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