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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政治局第四号人物陶铸突然被打倒。

  一九六七年一月四日中午,一辆苏制吉姆轿车疾驶在长安街上。

  司机老杨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些,好让坐在后座上批阅文件的周恩来舒服一点。

  周恩来刚刚在工人体育场接见完文艺界、教育界、体育界和新闻出版界的群众组织代表,又急匆匆赶往人民大会堂。按本日工作日程安排,下午两点,周恩来在人民大会堂要召集一个有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和全军文革小组成员列席的政治局会议。

  在大会堂,周恩来草草地吃了点炒饭,便和陶铸一起商谈政治局会议需要议定的有关事项。

  此时,陈伯达、康生、江青等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正在大会堂的另一个会议室接见“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团”的造反派。

  陈伯达说,陶铸到中央来并没有执行以毛主席为代表的革命路线,实际是刘、邓路线的忠实执行者。刘、邓路线的推广是同他有关系的。中南局是有后台老板的,一个后台老板就是陶铸。他在北京接见你们的态度是完全错误的。他是文化革命小组顾问,但对文化革命的许多问题,从来没有跟我们商量过。(江青插话:他独断专行)他独断专行,不但背着文革小组,而且背着党中央。你们揭得好,给我们很多支持,感谢你们!

  康生说,你们把材料整理出来。有材料摆出来了,你们就胜利了。

  周恩来和陶铸商谈完工作后,正是下午一时三十分。

  周恩来又给广东省省长陈郁打了个电话,告诉陈郁:“我已通知蒯大富向‘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团’传达主席的意见:不要把王任重同志揪到北京来,让王就在武汉检查。”

  政治局会议开始的时间快要到了,陈伯达、康生、江青等中央文革小组成员还没到。周恩来就亲自来到陈伯达他们接见造反派的会议室,一来抓紧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听一听,二来催促陈伯达他们及时结束来开会。

  周恩来进去时,接见已是尾声。陈伯达他们诬陷陶铸的话已经讲过了,周恩来没有听到。

  开完政治局会议后,周恩来在大会堂东会议室接见军队院校的群众代表,劝说他们取消将在五日召开的矛头指向叶剑英、陈毅的“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大会。接见一直持续到深夜。

  晚上八时,周恩来中断与军队院校学生代表的谈话,到毛泽东处开会。

  会后,毛泽东突然问周恩来:“江青说陶铸镇压群众,这是么子回事?”

  周恩来知道,江青说的是四天前的那件事。他向毛泽东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专程来京的“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团”在中央文革一伙的策划和怂恿下,突然闯到中南海西门,扬言要陶铸立即接见。否则,就全体绝食。

  在当时“要保护革命小将”的旨意下,一些造反派动不动就以绝食来要挟中央领导人。

  陶铸也无可奈何,只好去接见。地点在国务院小礼堂。

  一进会场,陶铸就发现气氛不对。没有欢迎的掌声,没有被接见的敬意与笑容,只有一种批斗“走资派”时才有的疯狂与粗野。人群骚动着、激颤着,像被困的饿狼望见了群羊。

  接见开始时,陶铸提出:“你们要求我在许多问题上表态,我是即席讲话,有些问题考虑不很周全,传出去不好。因此我提三点建议:一是不要搞录音,会后双方协商搞一个谈话纪要;二是让被揪来京的中南局书记李一清参加;三是派出代表提问,集中回答问题。”

  然而,有恃无恐的造反派一条也不接受,故意和陶铸对着干。

  在乱哄哄的喧嚣声中,一造反派头头跳上前来,指着陶铸叫嚷:“陶铸,今天是我们叫你回答问题,而不是你接见我们。所以,对我们提出的所有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

  陶铸强压着怒火,严正地说:“同学们今天对我采取这样的形式是不恰当的,我是政治局常委,我坚持认为今天的会是接见会。”

  “你有什么资格来接见我们?我们勒令你立即回答问题!勒令!”

  ……

  不论陶铸怎么说,造反派就是不答应。陶铸还不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忍耐和努力都是徒劳,因为造反派今天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来听陶铸回答问题的,而是来想方设法激怒陶铸,使他落入中央文革一伙事先设好的圈套。

  冲突越来越尖锐,陶铸终于被激怒了。他愤怒地说:“你们这样强迫我,我们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以个人的身份,向你们这种做法提出抗议!”

  造反派一触即跳,他们有的胡呼乱喊,有的强行冲上前抢夺录音带,有的甚至上前要揪走陶铸。会场秩序乱成一片。

  现场警卫人员见状,担心出现意外,忙上前维护秩序。按照警卫制度,他们身上是带着武器的。

  拥挤之中,造反派触摸到了警卫人员挂在身上的枪。于是,造反派借机扩大事态,当即一片尖声鼓噪:

  “枪!他们身上带着枪!”

  “陶铸动用武力对付我们革命群众了!”

  “陶铸拿枪对准了手无寸铁的革命群众!”

  ……

  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周恩来正在另一地方接见哈尔滨“红色造反团”。他接到工作人员的报告后,很不放心,即以电话通知李富春,要他立即赶到会场去。

  周恩来还派自己身边工作人员赶往会场帮助做工作,说:“要保护好陶铸同志,千万不能让红卫兵揪走。”

  后来,陶铸被迫承认自己“态度不冷静”,给了造反派一个台阶,这场长达六个多小时的“接见”才得以结束,陶铸才得以脱身。

  周恩来见毛泽东询问这件事,心中顿时明白了江青等人在毛泽东面前告了陶铸的阴状。在向毛泽东汇报完事情的经过后,周恩来平静地回答说:“不是镇压群众,是陶铸受了胁迫,压不住火,态度有些不好。”

  “哦!是态度有些不好。”毛泽东也就没再说什么。

  从毛泽东处出来后,周恩来边走边琢磨毛泽东就陶铸之事的询问。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陶铸是在“文革”初期从广东省调来中央担任中共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兼中宣部部长的,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上补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

  八届十一中全会前,中央政治局和中央书记处由刘少奇、邓小平主持。八届十一中全会“炮打司令部”后,刘少奇、邓小平虽然还是政治局常委,但实际上已经靠边站了,党和国家的重任就压在了周恩来的身上。鉴于这样一种局势,在讨论政治局常委的分工时,周恩来建议让陶铸来协助他处理党和国家的日常事务。

  周恩来和陶铸有过长期的接触,深知陶铸的才干、品德和作风。他性格耿直,旗帜鲜明,办事干脆,敢于“放炮”。一九六一年十月十一日,他在中南区高级知识分子座谈会上疾呼:“我们老是讲人家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我看要到此为止了。现在他们是国家的知识分子、民族的知识分子、社会主义建设的知识分子。因此,我建议今后在中南地区一般不要用‘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个名词了,这个名词伤感情。”周恩来对陶铸放的这一“炮”颇为赞赏。

  毛泽东采纳了周恩来的建议,并在审阅政治局常委名单草案时,亲自用红笔把陶铸的名字勾到周恩来的名字之后、陈伯达名字之前。此后,陶铸在搏击文化大革命的狂风恶浪中成为周恩来的得力助手。

  ——八届十一中全会讨论《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又称《十六条》)时,周恩来和陶铸坚持删掉了原稿中“黑帮”、“黑线”一类的提法,加入了不少限制性的政策条文,如:严格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对干部要区别对待,好的和比较好的是大多数,要团结九十五%以上的干部和群众;要文斗,不要武斗;不要把运动和生产对立起来;保护科技人员;等等。

  ——当运动开始影响整个社会秩序、打乱党和国家工作部门的正常工作时,陶铸遵照周恩来的指示,在一九六六年八月底以中共中央、国务院的名义起草了一个《关于文化大革命一些具体问题的通知》。《通知》把军队、军事机关、公安部门、外事部门,中央和各省市广播电台、电视台、新华社,各级党政机关电台、机要部门,中央和各地档案部门,航空场站、铁路交通,大电站、大电厂、变电站,尖端企业和尖端科研部门,中央和各地的银行、金库,城市重要公用事业机关(如自来水公司、公共汽车公司等)列为要害、机密部门和单位;要求:“在运动中,对于党和国家的要害、机密部门和单位,必须坚决进行保护。”各级党组织和有关部门负责人应当主动地向广大群众和师生进行教育,使他们自觉协助党和国家对要害机密部门做好保护工作。

  ——当运动冲击正常的工农业生产,影响到国计民生时,根据周恩来的指示,陶铸在一九六六年九月组织起草了人民日报社论《抓革命,促生产》,强调运动不能影响生产。十一月,又组织起草了人民日报社论《再论抓革命,促生产》,再一次给“文化大革命”亮起了“红灯”。中央文革一伙指责这两篇社论“是以生产来压革命”,“是批评革命”。

  ……

  还有,陶铸性格耿直,说话不拐弯,敢于向中央文革一伙“开炮”。

  为此,陈伯达、江青等中央文革的人对陶铸大为不满,多次刁难陶铸。

  他们先是唆使造反派大造揪出陶铸的舆论,继而又在会上明目张胆地围攻陶铸。

  于是,一些造反派有恃无恐地包围中南海,贴出了“把中央第四号人物揪出来”等攻击陶铸的标语口号。

  为此,在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八日,周恩来把北京大专院校红卫兵第一、第二、第三司令部的代表召集到一起,提出严厉批评。

  周恩来说:“你们把中南海的两个西大门都包围了,还贴了大字标语,说陶铸‘青云直上’,这是封建主义思想。陶铸同志是很老的同志,是中央委员,为什么不能来中央工作?你们还说‘把中央第四号人物揪出来’,这是什么口号?你们是怎样看待毛主席的学生和战友的?你们这样写,我不同意。”

  一造反派起来大声嚷嚷:“陶铸说卫生部党委不是黑帮,这是错误的!”

  周恩来说:“陶铸讲卫生部党委不是黑帮,这句话并没有错误,你们为什么还抓住不放?大民主也有限度,有民主,还要有集中。陶铸是十一中全会新选举出来的中央常委,难道毛主席亲自领导主持的十一中全会也不对吗?现在中央和国务院的两个大门被围得不好开了,毛主席住的地方,大门都开不了,走小门,我看了很难过。”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遵照毛泽东的指示,周恩来主持政治局会议。中央文革的全部人马都来了。会议的议题本来是给王任重提意见的。

  王任重,原本是湖北省委第一书记,深得毛泽东的赏识。中央文革小组成立时,被调来京担任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但很快被中央文革一伙视为异己而遭打击。陶铸为了给王任重解脱困境,给毛泽东写了个报告,建议王任重不再担任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职务,回中南局去工作。毛泽东在报告上批示:“王任重同志是文革小组副组长,要离开文革小组,请政治局和文革小组开个联席会,对任重提提意见。”

  会议开始时,中央文革一伙给王任重提了点意见。但很快矛头陡转,把火烧向了陶铸。先由王力、关锋、戚本禹打头阵,然后是张春桥、姚文元一阵横扫,最后是陈伯达、江青、康生等主将出马,“重炮”轰击。这回他们是老账新账一起算,批判陶铸派工作组镇压群众,保走资派;并第一次给陶铸扣上了两顶大帽子:“中国最大的保皇派”、“是没有刘、邓的刘邓路线代理人”。

  参加会议的其他政治局委员一看这样一种阵势,都明白这是事先早就布置好的政治预谋。主持会议的周恩来神色严峻,只是听着。待中央文革一伙“炮轰”完后,周恩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先念、李富春一眼,说:“其他同志呢,也说两句吧!”

  李先念、李富春等明白,周恩来是暗示他们说两句话,为陶铸解脱。

  “老陶的问题,我看是工作方式方法的问题。”李先念说了一句。这就是说,陶铸不是路线问题。

  “我看让老陶回中南局工作算了。”李富春稍停了下,又寓意深长地说:“你写给主席的报告,分明是保任重同志的,你保得了他吗?”

  李富春的批评,是想给陶铸一个台阶下。

  陶铸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借着李富春的话,抒发在胸中积压多时的闷气:“这个样子,人家还在那里怎么工作嘛!身体又那么不好。我可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能帮总要帮人一把嘛,这是做人最起码的一条。”

  这就是陶铸的本色。

  中央文革一伙又不依不饶,揪住陶铸不放:“陶铸,你说清楚,谁是落井下石的人?……”堂堂的政治局会议被中央文革一伙闹成了吵架会。周恩来双眉紧蹙,只好宣布散会。

  毛泽东得知江青等人的所作所为后,亲自出面保了陶铸,批评了江青。

  那是在两天之后的一次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上,毛泽东对陶铸说:“陶铸,你为什么不说你是犯了很不理解这一条错误呢?”毛泽东又对在场的其他与会人员说:“陶铸到中央后,工作是积极负责的,忙得很,做了很多工作。陶铸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江青未经中央正式讨论,就说他犯了方向路线错误,随便在会议上批判,是违反组织原则的。”

  在场的周恩来听了,轻轻地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江青状告陶铸“镇压群众”的事为什么又使毛泽东关注起来呢?周恩来不得不颇费思量。

  应当说,弥漫在周恩来心头的不祥预感是敏锐的。几个小时之后,周恩来的不祥预感就成了触目惊心的事实。

  周恩来回到大会堂东会议室,继续刚才中断的对军队院校学生代表的接见。

  此时,在中南海西门,乱哄哄地炸开了锅。人头攒动,数千人的声浪和汗臭气一起翻卷。

  造反派向过往行人散发一张张印着通栏大标题“打倒中国最大的保皇派陶铸”的传单。传单上面写的是一月四日下午中央文革小组的陈伯达、康生、江青等接见“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团”时诬陷陶铸的讲话。

  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大喊:“打倒陶铸!”“陶铸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并宣读传单上的讲话。

  陶铸此刻不在家。等他忙完工作从外头回到中南海时,已是深夜十二点了。家中忐忑不安的夫人曾志赶忙诉说了中南海西门所发生的一切。

  望着曾志托人要回来的那张传单,陶铸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击懵了。他连忙打电话给周恩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周恩来正在人民大会堂召集首都工作小组会议,同有关负责人商谈做好接待红卫兵工作和北京卫戍区看管被“打倒”的干部问题。

  尽管早已有不祥的预感,但接到陶铸的电话,周恩来还是大吃一惊。陈伯达、康生、江青等接见“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团”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压根不知道他们来了这么一手。

  事情太突然了,周恩来需要先了解一下情况。他安慰陶铸说:“别着急,我正在同有关同志开会,会议结束后我再打电话给你。”

  开完会后,周恩来迅即向有关方面了解了情况,证实了陶铸所反映的已是事实。

  周恩来的心情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对陶铸的境遇深为担忧,更为自己又要失去一位得力的助手而忧心忡忡。

  凌晨五时,周恩来打电话把陶铸召到了西花厅。

  周恩来神情沉重地说:“江青他们的讲话我也是刚刚了解了一下才知道的。昨天,我们分手后,我去给陈郁同志打了个电话,后来见他们接见红卫兵,我坐下来听了一会,陈伯达、江青、康生他们话已经讲过了,我没有听到。”

  “主席是否知道?”陶铸的眼中闪出最后的一丝希望。

  “不知道。不过,昨天我去主席那里,主席曾问我,江青说陶铸镇压群众,这是怎么回事?我向主席汇报了那天事情的经过,我说不是镇压群众,是陶铸态度有些不好。主席说:‘哦,是态度有些不好。’也就没再讲什么了。”

  陶铸的眼神黯淡了。他明白,江青他们向毛泽东告了那天接见“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团”一事的状。

  周恩来关切地嘱咐陶铸:“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外面的红卫兵正要揪你,不要惹出麻烦。”

  送走陶铸,周恩来来到中南海西门接见要揪陶铸的造反派。这时,已是凌晨五点半。

  周恩来对造反派说:“天快亮了,同学们大家都没有睡觉。我心里很难过,因此没法谈问题。你们各单位派代表留下你们的地址,我一定在两天内同你们见面,这个地方实在没法谈问题。你们在这个地方也很冷,你们不走我也没法睡觉。你们的大喇叭不要再喊了,吵得毛主席没法睡觉,我一直不赞成在北京装大喇叭。”

  “那陶铸的问题怎么办?”一个造反派头头说。

  “陶铸的问题我还要向毛主席请示,还要经过中央讨论。陶铸同志还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你们现在这样做不合适。”周恩来严正地说。

  当年由身边工作人员记录保存下来的周恩来工作台历上,有这样的记载:

  一月五日晨五时半,见揪陶铸的代表。

  晨六时半,见揪陶铸的工人。

  一月七日晨一时半,见文教系统揪陶铸的代表。

  在陶铸被打倒的最初日子里,周恩来连续三次接见要揪斗陶铸的代表,劝阻他们的揪陶行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曾与自己搏击狂风恶浪的战友。

  周恩来反复对造反派强调:“陶铸同志是中央政治局常委,现在你们举行批判陶铸的大会不合适,因为中央常委对这个问题还没有讨论。”

  在一月二十三日接见首都大中学生代表时,周恩来当着江青、陈伯达的面说:“陶铸是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选出来的,我没有根据不信任他。”

  然而,周恩来在艰难的处境中心有余而力不足。陶铸最终还是落入了江青一伙的魔掌。一九六九年四月三日,周恩来从中央警卫局的报告中得知陶铸病重,立即追问并责成有关部门写出报告。四月五日,周恩来在中南海门诊部送来的《关于陶铸的病情报告》上批:“拟同意送入三○二医院,进行保密治疗。即呈主席批阅。我是看了四月三日警卫局的报告才知陶的病状较重,经追问后,送来这一报告。”陶铸的病被确诊为胰腺癌后,周恩来又指示要积极治疗,并指定上海第一医学院的董芳宗主任担任手术主刀,三○一医院的陆准善主任为第一助手,阜外医院的麻醉科主任负责麻醉,北京医院的内科主任也参加医疗小组。组成这样阵容的医疗小组,在当时国内确是第一流的,也是很不容易的,体现了周恩来对陶铸的苦心关怀。——这是后话,暂不多叙。

  堂堂的一个政治局常委转眼之间就这样不可思议地突然被打倒了。陈毅、谭震林、李先念等来到政治局常委李富春家,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李富春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常委没有讨论。

  这四位副总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已明白了事情的八九。他们激忿地议论说:“这些家伙把老干部打倒,把几个副总理和老帅打倒,下一步就要打倒周总理了。”

  几位副总理的眼光是敏锐的。

  2007/09/10

  三十八、政治局第四号人物陶铸突然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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