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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悍农

第 43 章 爽快极了

  傍晚,柴福贵喝了些酒,摇晃地从村口的小卖店朝自己家走去。自己喝醉了酒,打跑了老婆,最近也没人给做饭了。柴晓菊一气之下回了学校,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不过他打好了自己的算盘。他才不服软呢,他娘说得对,媳妇嘛就是打到的媳妇揉成的面,不能太惯着她。他要等到她自己跑回来。他就不信家里这些猪娃,这些鸡鸭鹅,她就能放得下。更重要的是她离开了自己,根本就无法赚钱生活。嘿嘿,你早晚得回来。

  柴福贵一路在心里想着,一路哼着小曲。走至胡同时,突然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子,整个人顿时倒下去。再醒来时自己被一个麻袋套着,他挣扎着大叫着。没想到身上突然被人踹了好几脚。接下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啊,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打俺?不要打啦,再打出人命啦。救命啊!”对方大约两个人的,完全不说任何话,只是不断地踢打着他。这可苦了柴福贵,老胳膊老腿儿的,不一会儿就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不动了。浑身痛得要命,嘴里全是咸涩的液体。他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然后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应该是那些人走啦。他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喉咙干渴,吃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家的墙壁和各种摆设。他身吟了一下,打量了下四周,见炕边上坐着二宝,正紧盯着自己。“啊,二宝啊,俺这是在哪啊?”柴福贵带着哭腔问。年纪大了,他越来越觉得心气不足。不知咋滴倒依仗起这小子来。“二叔,你这是在家啊,咋回事谁打的你?”柴二宝关心地问。

  “唉!俺也不知道啊,俺正往家走,半路上就被人打了一棍子,然后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哎呦,你看给俺打的。哎呦,俺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真是要命啊!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打的俺?二宝啊,你可一定要为二叔做主,替二叔报仇啊。”

  柴福贵露也一副从来没有过的哀求的嘴脸道。柴二宝心里冷笑着。心想:你打俺二婶,打俺时咋从来没想过别人会不会疼?你杀害俺爹娘时咋就没想过她们会有多么地痛苦!今天这样的惩罚算是小的,等俺找到了幕后的凶手,俺一定会爹娘报仇。

  心里虽然万般痛恨柴福贵,脸上柴二宝却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扶着柴福贵坐起来,递给他一根烟,帮他点着说:“二叔,你放心吧,那是必须滴。来,先抽根烟。刚才幸好俺回家看到你在路边上,不然天这么冷,你还不得冷死啊?”

  “对,对,多亏了二宝。要不二叔这条命恐怕都完了。对了,你二婶在你那疙瘩过得还好吗?俺想接她回来,一直没好意思去。”柴福贵沮丧地说,现在他动不了了,没有人照料他可咋办?他便想着让柴二宝把媳妇劝回来。

  “二叔,这可得你自己跟二婶说,上次毕竟是你不对,她那么瘦弱你老打她,她能受得了吗?”

  “唉!你也知道二叔一喝多就爱耍酒疯,打完了她俺也后悔,俺以后一定改。你叫你二婶回来吧,俺离不开她。俺给她道歉。”

  “那你得保重以后别再动手打她,不然这话俺是不会带到的。”柴二宝认真地说。虎目瞪着柴福贵,直到今天柴福贵才蓦然发现自己老了,二宝长大了。越发像个男人啦,有力量。现在他甚至在内心里有点惧怕他。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怕他什么?可能还是对他心虚吧,怕他万一知道当年的事来报复自己。拉回思绪,他笑呵呵地说:“俺保证再也不打她啦。”

  “那就好,二叔,你先养着吧,兔场还有事,俺先走了。你的事俺会跟二婶说的,至于她想啥时候回来俺就做不了主啦。”

  “行。那什么你有事赶紧走吧。叔再躺一会儿。”柴福贵倒下来,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目送着柴二宝离开。

  柴二宝回到养兔场心里那个高兴啊!真是爽快!他买了一瓶好酒,路过的时候把赵凤财给叫来了。两人一同回到养兔场,一进院柴二宝就喊道:“二婶,赵叔来了,炒两个小菜,俺爷俩要喝两盅。”

  “嘿嘿,娃,今个有啥好事,这么高兴?说给赵叔听听。”赵凤财叼着旱烟袋乐哈哈地问,下巴上的胡子随着他说话而微微抖动。一头花白的头发倍显沧桑。“哈哈,赵叔,一会儿再告诉您,走,进屋吧。”这功夫二婶从屋里面出来了,系了个小蓝围裙,紫花花的棉袄将腰身显得窈窕而修长。头发规矩地盘在脑后,清秀而贤良的模样让赵凤财眼前一亮。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婶子,不用多整,整个炖蘑菇就行。俺还真馋你的手艺啦。”

  “哎,中。进屋吧。”二婶高高兴兴地说。虽说对柴福贵有怨气,但是跟柴二宝一起生活还是挺开心的,每个为他做饭就是她最开心的事。

  “叔,你先进。”

  爷俩进了屋,门关上了。屋里暖和极了。“赵叔,你说王宝发这回能不能判刑?”柴二宝坐在炕上问道。

  “八成能吧,这回他被抓起来听说是证据确凿。”

  “可俺担心他后台硬,再被放出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等待看吧。”

  “嗯那。只能这样啦。叔,俺这次去城里没白去,俺找着牛栋啦。你看他指认出了派他去撞金四福的人。就是这个人。你瞅瞅。”柴二宝拿出了照片。赵凤财举起照片眯起眼睛看着。半响啧啧道:“这个倒挺年轻啊。他是干什么的?”

  “是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叫周传奇。”

  “哎呀妈呀,这个大个官啊!”赵凤财惊得张大了口。

  “可不是,叔,看来害死俺爹和李大麻子,金四宝的这个人势力很强大啊。俺要怎样才能找出他们的罪证呢?八年前的案子,如今还能有线索了吗?”

  柴二宝忧愁地说。

  “别愁,二宝,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活着,就一定有希望。他们不可能一点马脚也不露出来的。俺告诉你一件事,让你高兴一下。”赵凤财说着附在柴二宝的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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