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门:女人守寡

作者:依旧起舞

  是有人进入到了院子里,不用猜想,她也知道来人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自从男人死后,村里的男人们就像赶不散的苍蝇一样,不经为什么事由,就到自己面前东拉西扯的。有个别胆大的,还对她动手动脚的。她知道一定得坚定的守住自己,否则,光是村里那些长舌女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眼下,如果把门打开,万一那个人扑上来,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呢!可是不开门,自己总不能在这个洗澡间里呆一夜吧。
  低头想了一会子,她就有了一个主意。拿过洗澡前放在梳洗架上的手机,很随便的拨了一个号码,没有等到电话接通,她就说上了话:“哥,你赶快过来吧。”
  她的声音说得很大,一来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二来是故意要外面的那个人听到。
  她有一个娘家哥哥在邻村,现在就成了她一个小寡·妇的保护伞。事实上,从小到大,哥哥一直坚强的罩着他,只不过现在她需要哥哥给予更多的保护。可天这么晚了,怎么能再惊扰哥哥呢?所以她就没有真正的把电话打给哥哥。
  挂掉电话,她就听到门外窸窣的脚步声。她猜想一定是那个人听到她打电话的内容离开了吧,稍停上一停,她就把房门打开了。
  先把头探出去,在院子里望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她才把整个身子从屋子里拔出来。快步走到堂屋,拉着门灯,在院子里扫视一下,发现羊圈的门还没有上锁,就赶过去“吧嗒”的锁上。然后又返回到屋子里,把门紧紧的栓上,躺倒床上睡下。
  以往这个院子里还有婆婆,可是最近小姑子临盆在即,婆婆就陪着她去了县城的医院准备生产。家里少了一双眼睛,村里那些是非的男人们就对她蠢蠢欲动起来。
  她和丈夫结婚了好几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先先后后的去过医院好多次,检查的结果都是她有毛病。感觉很对不起丈夫,她就有点违心的说要和丈夫离婚,让他再娶一个女人生个孩子。可丈夫很爱她,总说舍不得她的一身白肉,无论如何不肯离婚再娶。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去抱养一个孩子养着,好家中有点孩子的活泼气息。可就在这个决定还没有付诸实施的时候,丈夫就突然地离去,再也不会珍惜她的白肉了。
  丈夫死后,她是嫁还是不嫁,就成了一个非常引人关注的话题。不断有人上门来提媒说亲,都被她一口回绝了。
  男人活着的时候,有一桩未了的心事,她打算在为他完成心事之后,再说自己嫁与不嫁的问题。
  忙碌了一天,身子疲乏得很,胡乱思想一阵,就沉沉的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忙乱的一天又要开始,让她不敢在床上多赖一会,就赶紧的翻身爬起。打开房门,拿起扫帚,把院子里的地扫一遍。放下扫帚去洗脸,脸还没洗好,就听到了羊们咩咩的叫声。那是它们饥饿的信号,该给它们喂草了。
  走过去,把羊圈的门打开,从外面的草筐里抱了一抱青草,要散发给羊们。突然就发现从羊圈里走出一个男人来,惊得她手里的青草一下子都掉到了地下。
  羊圈里窜出来一个男人,把白银屏吓得半死。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那人照着她的胸·脯捞了一把,撒腿就跑。
  “刘布袋,你个狗娘养的……”以前从未骂过人的她,嘴里居然也吐出了脏话。
  一溜小跑,跑出了小寡妇的家门,刘布袋心里美滋滋的。到了街上之后,他就放慢了脚步,一摇三晃的走起来。往前走没几步,看到几个小媳妇站在一处扯闲篇,他就嬉皮笑脸的凑上身去。
  谁知,没有等他在她们面前站住脚,那几个女人就掩上了鼻子,乱纷纷的对他叫嚷道:“布袋,你怎么搞的,一身的羊搔味,走开走开。”
  被人说到了痒痒处,布袋浑身上下的不自在,掉头就要往外走。
  不想其中的一个媳妇拦着了他:“慢着,布袋,你没有喂羊啊!你这一身羊搔味从哪里来的?”
  “我,我……”布袋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毕竟被人关到羊圈里一夜是很丢人的事情。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这几年,喂羊的人家已经不多了,有……”
  那个媳妇扳着指头盘算,不一会儿就把村里养羊的人家统计了个遍。接着,就审贼一样的看着刘布袋:“老实说,你到底沾的是谁家的羊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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