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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缘:《侠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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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嗜血

  自由是什么感觉?

  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任性是什么样子?

  当我跟刘昕单独租房子的时候,我们就任性了,从晚上我们一直到天亮。

  我们聊天,聊到高兴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时候,我们就会做。

  我们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忘记了。

  当我起床的时候,她搂着我,我也搂着她,我们两个可怜虫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彼此搂着彼此睡了一觉。

  我起床之后,跟刘昕一起出去,我们两个没有洗漱,没有打扮自己。

  我们都属于比较邋遢的人。

  我们走在学校的道路上,看到有卖饭团的,我就买了两个饭团,一块五一个,加火腿肠多一块。

  我给刘昕加了一个。

  我们一边走,一边吃,对于我们的形象,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因为就像是刘昕说的那样。

  别人看我一眼,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再多的掩饰,都是徒劳的。

  路过学校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门卫和她的女儿在门卫看电视,周末的学校,鬼的像是无人区,住校的学生要不是去包夜还没有回来,要不是在宾馆里还在睡着。

  这家学校,就是一个放浪青春挥霍时间的地方。

  以前的我在这里挥霍了不少青春,但是以后不会了,以后,我的每一天都会很精彩。

  我跟刘昕比较在意对面古井酒店的动态,那边没有什么寻常的,还是正常营业,但是多了几辆警车,我跟刘昕快速的离开古井的视线,那座大厦在我们眼里都像是赋予了生命似的,在注视着我们两个。

  走在它身边,我们都觉得不自在。

  我跟刘昕来到步行街的扬子烤肉店,店门没有关,我看着几个人往面包车上放东西,很多吃的,喝的,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我去帮忙。

  就如张子扬说的那样,我加入了家庭,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应该做一些东西。

  刘昕还想做什么,但是卷毛跟平头好像很宠她似的,不让她做,让她坐在一边看就好了,而且,还特地给她做了刨冰,像是宠爱妹妹一样宠爱她。

  张子扬走了出来,穿的很正式,手里拿着烟,抽了一口,看到我来了,就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只手机。

  我看了一眼,是摩托罗拉直板九八,很老式的机子。

  我问:“给我?”

  张子扬把烟头丢在地上,说:“这个给你平时用,用你的卡,苹果藏起来,晚上用,要用跟你身份匹配的东西,懂吗?”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把卡拿出来,我说:“可是,卡不能用了,剪了呀。”

  张子扬拿了一张充值卡给我,说:“自己想办法。”

  我点了点头,回头到营业厅重新申请一张就可以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朋友。

  胖子走了出来,看着我说:“上车,会开吗?”

  我摇头,我说:“不会。”

  对于车,我没什么概念,我晕车,恨不得这个世界没有车,更别说开车了。

  胖子说;“妈的,男人怎么能不会开车,回头我给你弄个证件。”

  我说:“我色盲,考不了驾照……”

  胖子看着我,说:“哼,没事,我跟你说,证件这种东西,我们随便弄,上车吧,带你去见老爹。”

  我们两个上车,坐在后排,刘昕一上车就靠在我肩膀上开始睡觉,昨天晚上我们确实太任性了,做了几次,我也忘了。

  对于老爹,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大人物,或许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个贼王级别的人物。

  车子上的人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显得比较严肃,我也不敢问什么。

  车子开到了包河区养老院,我们下车,平头把后备箱打开,说:“搬东西。”

  我立马开始搬东西,跟卷毛还有胖子一起,把后备箱里准备的东西,都搬进去,张子扬站在院子里,掐着腰看着,表情好像很沉重一样。

  我们把东西搬到了厨房,卷毛跟平头就打开东西,开始洗,切,像是回到自己的家要做饭一样。

  我很奇怪,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来这里又是什么目的,这里只是一家养老院而已。

  卷毛看着我,问我:“会做饭吗?”

  我摇头,卷毛说:“男人得会做饭,我教你,做肉之前,要先抄一下水,给肉的腥臭味去掉……”

  张子扬说:“先别弄,出来。”

  卷毛立马把火关了,带着我出去,我们来到院子里,跟着张子扬朝着楼上走,我们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里面坐着很多老人,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跳舞。

  有十几个人,虽然很多,但是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那种感觉特别不好,没有一点活力。

  我们到了二楼,来到了一间房间,张子扬推开门,看到护士,就说:“怎么样?”

  “贪嘴了,血糖高了,今天只准吃一个馒头。”

  我看着这个护士,三十多岁,长的很知性,而且也很厉害,她的话,让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战战兢兢的,一脸害怕的样子,这个老人难道就是老爹?

  张子扬点了点头,护士就走了出去,没有多说什么。

  护士走了,老人就指着张子扬,说:“你啊,没事给我送什么水果,吃的我血糖又高了。”

  张子扬嗯了一声,说:“你说你想吃菠萝……”

  老人很愤怒,说:“我什么身体,你不知道吗?我想吃,你就给我?我想死,你怎么不送我去死呢?”

  我看着老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平头,微胖,发白,手有些抖……

  但是张子扬很怕他,我不知道为什么。

  胖子笑着说:“老爹,新儿子。”

  胖子说完,就拉着我跟刘昕过去,我跟刘昕看着老爹,有点发怵,老爹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怀疑,问:“多大了?”

  我说:“十八了,她十七……”

  老爹有些羡慕的说:“看着你们年轻人真好,我这么大的时候,在牢里面呢,我偷了一头牛,差点被枪毙,那时候,真都是穷的可怜啊,但是我想不通,现在这个社会,为什么还有你们两个这样的人,你看看你们,穿的还不如我老头子,扬子,对弟弟妹妹,要多照顾,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永远要记住我的话。”

  张子扬说:“会的。”

  我跟刘昕都有很多疑问,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就算是有再多的疑问,我们也只能憋在心里。

  老爹说:“报仇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子扬低着头,老爹立马就生气了,朝着张子扬踹了一脚,我看着很诧异,我以为他瘫痪了,谁知道可以动。

  老爹说:“兄弟被杀了,你只能低着头默哀吗?没用,一点用都没有,我怎么教你的?血债血还,你们几个,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胖子跟卷毛他们都很害怕,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老爹的怒火,让我跟刘昕也很害怕,我们站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

  我看着张子扬,他这么狠厉的人,但是被老爹打了之后,连吭都不吭,而且还显得自己很没用一样,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老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没有报仇之前,你不用再来看我了,走吧。”

  老爹说完,就朝着卧室走,张子扬要扶他,但是却被老爹给推开了,老爹还显得很生气,当老爹进去之后,门重重的关上,那沉重的声音,把我们每个人都震了一下。

  我看着张子扬,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胖子,说:“把东西跟秦院长交接一下。”

  胖子立马说:“知道了……”

  他说完就出去喊:“大嫂,大嫂……”

  我听到胖子的话,就知道了,那个女人原来是大嫂,难怪都那么怕她……

  我们都下了楼,来到车前,张子扬问我:“第一次见老爹,你有什么感觉?”

  我说:“害怕。”

  “不要害怕他,你要尊敬他,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怕的?上车吧。”张子扬不耐烦的说。

  我们都上车,坐在车里,我看着胖子快速的跑过来开车,车子开走了,我看着那死气沉沉的养老院,我看着那些活着等死的老人,心里觉得很悲哀,我们都会老,但是,我不想我老了以后会这样……

  我也不想老……

  胖子说:“杨哥,老爹生气了,小二的事……”

  张子扬突然回头看着我,问我:“敢杀人吗?”

  张子扬的话,让我很意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沉默了许久,张子扬见我没有回答,就回头,很失望,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子扬说:“他们敢,只要你过界,他们就杀你,他们可不管你是谁。”

  他们又是谁?我知道张子扬他们有一个兄弟被杀了,但是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是谁杀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简简单单的完成我的目标,不想参与到那些复杂的事情当中。

  张子扬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说:“喂……”

  “兄弟,你的钻石是假货,不好意思……”

  张子扬眯起眼睛,问:“你的意思是,我拿不到钱了?”

  “对,以后拿点真货来……”

  “嘟嘟嘟”的声音在车里响着,所有人都沉默着,不敢说话,我知道,那笔钱被坑了。

  那对钻戒是真的,绝对不可能是假的,是我从酒店拿出来的,我清楚的很,他们就是坑我们的钱。

  突然,我看到张子扬笑了,但是那微笑像是要杀人一样……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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