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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第三十七章

  朝中的不少大臣们对李辅国的这一做法十分不满,为了表示他们的不满,刑部尚书颜真卿首先率领百官门上表书,请问李隆基的起居饮食,表达对李隆基的关心。颜真卿的这一行动遭到了李辅国的忌恨。不久,李辅国就借故上奏李亨,把颜真卿贬为蓬州长史,赶出了京城。

  之后,李辅国又上奏李亨,借故将高力士流放到巫州,将王承恩流放到播州,将魏悦流放到溱州,而陈玄礼被勒令退官。李辅国又把如仙媛安置到归州,把玉真公主赶出皇宫,让她居住在玉真观内。李亨另外在后宫中挑选了一百多人,安置在太极宫内,负责打扫庭院,伺候李隆基。又命令万安公主和咸宜公主前去负责侍候李隆基的服饰饮食。对于各国各地所进献的美味佳肴、奇珍异果,李亨也都先让人送给李隆基品尝,然后自己才吃。尽管这样,李隆基经过这一次事变,他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再加上他又不吃荤肉,还修炼辟谷之术,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慢慢地就患上了疾病。李亨开始时还去向李隆基问候请安,可是不久,李亨自己也患病了,于是,他就只好派人去向李隆基问安。后来,李亨对以前的做法逐渐有所悔悟,并开始怨恨李辅国,想要杀掉他。但是,李亨又畏惧他手握兵权,担心发生兵变,他就犹豫不决了。

  有朝中大臣对李亨上言说:“现在,天下叛乱还没有平定,正是用人的时候,郭子仪有多年的带兵经验,应该让郭子仪继续带兵去评定叛乱,而不应该削夺郭子仪的兵权,让他闲置起来。”李亨听了,立即命令郭子仪带兵出镇州,正在进犯的党项军队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即撤退了。李亨又下制书说:“命令郭子仪统帅各路兵马从朔方直捣范阳,然后回师平定河北地区,并征发殿前禁军以及朔方、坊、宁、泾原等各路蕃人、汉人兵共七万人,都受郭子仪节制。”制书颁下后十天,宦官鱼朝恩极力进行阻挠,这件事就只好做罢了。

  李光弼率兵攻打怀州,经过一百多天的战斗,终于把坏州攻克,并活捉了叛军大将安太清。史思明图谋进攻江淮地区,他派遣自己的部将田承嗣率兵五千进攻淮西地区,王同芝率兵三千进攻陈州,许敬江率兵二千进攻兖州、郓州,薛鄂率兵五千进攻曹州。

  上元二年春季,史思明改年号为应天。

  有些人看到唐军接连取得胜利,就产生了轻敌思想,他们说:“现在,东京城中的叛军将士都是燕地的人,他们长期驻守在东京城中,都已经十分思念家乡,都想回去,可叛军的主将们去不让他们回去。现在,叛军上下已经是离心离德,军心涣散了,没有多少战斗力。如果这时我们去攻击他们,他们很快会土崩瓦解,我们很容易将他们打败,收复东京。”陕州观军容使宦官鱼朝恩听到这种说法,就对此信以为然,他多次在李亨面前说叛军已经没有了战斗力,现在正是同叛军作战攻取东京的好时机。李亨听得次数多了,就相信了鱼朝恩的话,命令李光弼等人带兵去攻取东京。李光弼接到命令后不同意这种说法,就上奏说:“现在,叛军的气焰还很盛,战斗力也很强,我们不可轻举冒进。”李亨听了半信半疑,拿不定主意。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生性勇敢,但却刚愎自用。他的部下都是吐蕃、汉人的精锐部队,战斗力比较强,在过去的战斗中立了不少的功劳。这支部队依仗自己有功,做了许多违法乱纪、伤害百姓的事情。郭子仪待人比较宽厚,他统率这支部队时,对仆固怀恩的部队比较包容,对他们所作的错事也多不追究,因为每次作战的关键时候,都要依靠这支部队去作战。可是,李光弼生性严厉,治军很严,仆固怀恩的部下犯了错误,李光弼都将他们绳之以法,决不进行宽容。因此,仆固怀恩和他的部下都十分害怕李光弼,在心里又十分厌恶他。于是,仆固怀恩明明知道当时向叛军发起进攻时不行的,但是,当朝廷征求他的意见时,他还是附合鱼朝恩的意见,说东京现在可以攻取。李亨听了仆固怀恩的建议,也坚定了攻打东京的信心,他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宦官,去督促命令李光弼带领部队去攻打东京。李光弼没有办法,就命令郑陈节度使李抱玉镇守河阳,自己和仆固怀恩率领军队会合鱼朝恩的部队以及神策节度使卫伯玉的军队去进攻洛阳。

  唐军在邙山开始布阵。李光弼命令军队依据险要的地形进行布阵,但是,仆固怀恩却不听李光弼的命令,擅自在平原地带进行布阵。李光弼命人将仆固怀恩叫到自己的帅府,对仆固怀恩说:“依据险要地形进行布阵,作战时,既可以进攻,又可以退守;对自己十分有利。如果在平原地带布阵,没有可以退守的地方,如果作战不利就没有退守的地方,这样就全完了。史思明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我们可不能小看史思明这个人,不能轻敌。”于是,他命令仆固怀恩将军队转移到险要的地方进行布阵,但是,仆固怀恩对李光弼的建议听不进去,又制止自己的军队到险要的地方进行布阵,仍然在平原上进行布阵。这时,史思明带领的大批叛军赶来了,他看到唐军的阵势还没有布署完毕,就命令叛军发起了进攻。唐军仓促应战,很快,唐军就被打得大败,死了几千人,狼狈逃窜,军用物资和作战器械全部丢弃了。李光弼和仆固怀恩带领他们的部队渡过黄河,退保闻喜,鱼朝恩和卫伯玉带领部队逃回了陕州,李抱玉也不得不放弃河阳城逃跑。于是,河阳、怀州等地都又陷入了叛军的手中。朝廷听到唐军大败的消息,朝野上下十分害怕,人心惶惶,担心叛军会再次攻下京城。李亨也立即命令增派大量部队驻守陕州,阻止叛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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