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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一晚,花光激动或曰兴奋得无法人睡,不为什么,只为第二天的镇长竞选。下午镇党委召开的竞选筹备会上,花光已正式地确定为镇长的候选人之一,左想想右想想,想到自己有可能即将成为玉笛镇镇长,花光的脸上就洋溢着陶醉的笑。兴奋归兴奋,花光的心里在高兴之余也仍有几丝隐隐的担心,这是因为,农亦秋也被定为镇长的候选人之一,尽管私下里农亦秋向她花光表过态,说竞选之日将会借故不到或当场弃权,但花光并不敢百分之百地相信农亦秋的话。躺下,翻转难眠,一因天热一因心里的小疙瘩,花光决定,不如再去会一会农亦秋。

  农亦秋的宿舍离花光的宿舍不算太远,因为宿舍连着宿舍,如若动静过大,会把其他的人惊醒,这被惊醒的人中,或许就有书记方全准。因此,花光光着脚,没拉过道的灯,摸到农亦秋的宿舍外,敲了敲门,等农亦秋拉亮室内的灯低声但有力度地问一声“谁”后,花光就将事先写好的一张纸条从门缝处塞了进去。农亦秋见有纸条塞进来,趿着鞋来到门后弯腰拾起,就着灯光一看,只见纸条上写道——农主任:在这个月上柳梢的夜晚,我愿把自己的青春化成一叶扁舟,自横于玉笛河边,等待着你激情的长篙来撑一回,你现在来吧,我等你!没有落款,但农亦秋一看,就知道是秘书花光的!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开了门,悄悄地溜出了宿舍楼,直奔三百米外的玉笛河。

  等在河边等在一棵垂柳下的花光见远远的有一个人影在朝这边走来,就断定来人一定是农亦秋。等那人近了,花光认定后,从垂柳下闪身而出道:“农主任,怎么这好的兴致,夜都深了,述到河边来散步?”

  农亦秋走近花光,搂住了她的腰道:“我不是来散步的,而是来用我的激情之篙,撑你青春化成的扁舟的——花光,平日里还没看出,就连这偷男养汉的事,你也能把它说得如此的高雅!”

  花光抬手握拳,轻击在农亦秋的胸膛上道:“看你,还是一个主任呢!什么偷男养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农主任,你不觉得用这样的词汇,对我是一种糟践吗?”农亦秋道:“我这个岁数的人,就喜欢实话实说,没有什么花花架式,别见怪,好不好!”

  花光道:“农主任,你喜欢实话实说,那我也实话实说,明天,你打算怎样帮我呢?”

  农亦秋道:“按先前说定的呀,我会现场弃权的!”

  花光道:“这么说,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农亦秋道:“花光,来点实际的吧,只是嘴巴上感激有什么用?应该让我激情的长简有用武之地呀!”

  花光道:“我也没说不让嘛,‘只是,你总不能反过来让舟主动地去载篙吧!”

  农亦秋一听,知道花光在这一夜,是允许他是同意他乃至是渴望他全方位地给予温存的!托住花光的下巴,托起花光的脸蛋,月光之下动情之后欲望启动之后的花光,看上去更加地妖烧撩人……

  农亦秋在事后紧紧地拥着花米拥着西沉的残月,花光的上半个身子,差不多全偎进了农亦秋的怀里,快意之后的农亦秋轻轻地拍打着花光那温度还高的背部,小声地说道:“花光,真的,在我农亦秋的眼里,你花光虽不是一个正经的女人,却是一个有能力讲义气的女人!能拥有你,晚些日子,哪怕是晚几年或者一辈子都当不上镇长,我也不悔!”

  花光道:“农主任,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给你说个实话,我是唐滔心爱的女人。”

  农亦秋道:“这一点,我和方全准早都分析到了。”

  色光道:“分析到了,那你还泄什么气?到时候,我从镇长的位置再往上升,你上不上,还不是人家唐滔的一句话。”

  农亦秋道:“到时候,还望花镇长多多美言呢!”

  花光一笑道:“我现在还不是镇长的,你这么叫,要是让人听见,岂不笑话?”农亦秋道:“真要有人听见的话,我的乌纱帽怕就要很快地被唐滔摘下的。”花光从农亦秋的怀里抬起头道:“农主任,该回宿舍了吧,我真的有些困了。”农亦秋想:你不困才怪,劳心一天又劳身半夜,你个小妞妞能有多少精力呢……

  镇长竞选的场面十分热闹,主席台上,唐滔坐在正中的县委领导席上,在他左侧的是方全准,右侧的是县人事局局长,横侧的嘉宾席上,何力培与花闪在坐,对面的候选人席上,一排坐着三位,依次是镇办主任农亦秋、镇办秘书花光,镇财政所长王建业。

  大会由方全准主持,先由三位候选人发表演说,每人限15分钟。花光的演说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接着是王建业,他所赢得的掌声也很响亮!当农亦秋站起来还没开口时,台下就有许多的选民大喊:“农主任,我们选你当镇长!”

  农亦秋向选民挥挥手道:“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谢谢!可是,我农亦秋有自知之明啊!在我们三个候选人中,花光和王建业,都比我的文凭高、水平高,且他们又正当年,所以,我宣布在这一届的镇长选举中,我农亦秋愿意主动放弃候选人的资格!我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年轻人的成长进步提供宽一些的空间!”

  言罢,农亦秋朝主席台上的唐滔和方全准打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选举的过程,花光的得票超过了百分之八十!那些竭力为花光摇旗呐喊的选民,在方全准宣布花光当选了此届玉笛镇镇长后,鼓乐齐鸣鞭声连天!花闪流着高兴的泪水上去抱住了花光道:“花光,姐姐祝贺你!”

  花光道:“姐姐,谢谢你的祝贺!”

  走到台前,花光挥动着双手,喜悦地喊道:‘包谢谢灵谢谢大家!“唐滔明白,在这振奋的时刻,自己总结式的发言,无论怎么精彩,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当方全准请他作总结性发言时,唐滔只说了一句话:“今天的镇长之竞选,非常成功,我代表县委,祝贺花光同志当选!”

  回到何力培身边后,花闪道:“何总,瞧见了吧,我妹妹当镇长了!”何力培笑道:“是啊,她的梦,实现一个了。”

  花闪一惊道.“何总,您这语气……”

  何力培急忙打断了花闪的话道:“花闪,当镇长,难道不是你妹妹的一个梦吗?”花间虽说点点头,但不知怎地,从此刻起,她觉得何力培与妹妹花光似乎很熟。对于一个丈夫来说,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的男人上过床而不责备也木管束,一般说来只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丈夫本身另有图谋,一个原因便是丈夫是笨蛋是傻瓜是天生的王八羔子。

  范天策肯定是属于前者,自从知道妻子与唐滔上了床与司机张天宝上了床后,不但没有采取强硬的措施阻止和杜绝以后的事情发生,而且还在话语间流露出了些宽容乃至纵容的情绪,直到后来挑明利害关系地让妻子进一步投进他人的怀抱。妻子也是女人,从古到今,男人们为了自己的成功,利用和牺牲女人的青春与肉体的事例比比皆是,关键时刻,别说是妻子,就是自己的女儿,不也有推到他人的怀抱的么?

  范无策深明这一点,男人,特别是从政的男人,有了女人、哪怕是有了好女人,也不一定能得到官职的升迁,而官职能频频得到升迁的男人,就不愁身边没有上好的女人。或许正是怀着这样的一种心态,范天策才能心安于妻子南妮的红杏出墙。经过了一上午的缜密思虑,范天策觉得,唐滔已经有了足够的警觉,因为这些日子,唐滔与南妮之间的见面显得十分神秘,由他一手安排的眼线也不能跟踪得到。据南妮说,她和唐滔的见面只是在车里。由此,范天策就明白,智商不低的唐润是不会在他搂抱着南妮的关键时刻让他人看到的。

  不过,好在南妮说相会的车就是张天宝开的!有了这个信息,范天策想,所有的文章就只能在张天宝身上做了。

  从妻子南妮还能对自己透露些实情来看,范天策认为,妻子南妮多多少少还是愿意帮他的,或者说多多少少对他这个正牌丈夫还有些真情实感!不过,从妻子南妮闪烁不定的眼神中,范天策也能看出,妻子南妮绝对不太想让唐滔真的因为她而身败名裂。

  这是一家十分幽静雅致的饭馆,范天策早早地到了,要了一个最好的单间,服务员面带微笑地来问范天策道:“先生,请问几位?”

  范天策道:“有一位还没来。”

  服务员微微地顿了顿,又道:“先生等着的那一位是女客么?”范天策道:“一定要告诉你吗?”

  服务小姐道:“先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想告诉先生,凡是点包间的先生,只要需要,我们可以提供陪餐的小姐。”

  范天策道:“只听说有陪舞陪唱的小姐没听说有陪餐的小姐。”服务小姐道:“先生,这有什么奇怪呢,名目虽不同,但目的不都是让客人满意和高兴吗!”

  范天策道:“改日吧,今天,是我和朋友有要事商谈,陪餐的小姐,就免了。”服务小姐道:“先生,其实,陪餐的小姐收费不高,一餐按一个小时计算,只收15元钱。”

  范天策道:“不是钱的问题——看我等的人来了,按这包间的中档标准,开始上菜吧!”

  走进来的张天宝扫了一眼这单间的气派,有点受宠若惊地道;“秘书长,想跟我谈点什么,也没必要找这么阔气的场所呀,要多花不少冤枉钱。”范天策道:“你小子——在你身上,老婆我都舍得.还舍不得这顿饭钱?”张天宝道:“秘书长,我,我……”

  范天策一拍张天宝的后背道:“我什么?坐下吧!”

  张天宝道:“秘书长……”

  服务小姐上菜来了,范天策“嘘”了一声,张天宝止住了话头。服务小姐把四个凉盘放下后,又为他们斟上酒,说道:“先生,请用餐!”言罢,立在一边。范天策道:“小姐,不用你呆在这儿了,有事,我会叫你的!”小姐道:“立在一旁,是我们的职业规矩呀!”

  范天策道:“今天,就破个例好不好?”

  张天宝也道:“不用你斟酒,我们自己斟,去吧!”

  服务小姐道:“既然先生如此执意,我就不打扰在此了,不过,一会上菜……”范天策道:“菜还是要上的,上菜,不影响我们的……食欲。”

  服务小姐出去时把门带上了,张天宝端起杯道:“秘书长,我先喝一杯!”范天策道:“别这么喝!天宝,我们之间曾说过什么,你忘了吗?”张天宝道:“没忘!范……范哥,有什么吩咐,你就照直说吧,我说了的,为了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皱眉头!”

  范天策笑道:“哪有什么吩咐,瞧你一副气吞山河的样子——来,喝酒!”干了一杯,张天宝把酒满上道:“范……范秘书长……”

  范天策道:“别这么叫,就叫范哥。”

  张天宝道:“范哥,我是个直肠子的人,但我绝对讲义气,够朋友!你大人大量地宽待我,我肯定会知思投报的。”

  范天策道:“我知道你张天宝够义气,才交你这个朋友嘛!天宝,你说,唐滔给你承诺了什么好处!”

  张天宝道:“范哥,这事,你怎么知道?”

  范天策一笑道:“我算出来的!你想呀,唐滔敢在你开的宝马车上与南妮亲亲我我而不避违你,说明什么,说明他唐滔没把你张天宝当外人,也就是把你张天宝当成了他唐滔的贴心人!你张天宝虽是一司机,但你曾目睹了他唐滔和南妮在一起的好事,唐滔呢,怕你把这件事抖露出去,就找了一个时间,跟你敞开心扉地谈,你呢,也就应了他,他也就给你许了个愿,对吧!”

  张天宝道:“一点不错!”

  范天策道:“只是我不知道,唐滔许了你一个什么愿?”

  张天宝道:“唐滔说,等他正式当上县长,就提拔我当车队长。”范天策听罢,一笑道:“天宝,当一个车队长,满意么?”

  张天宝道:“应该满意吧。”

  范天策道:“要是能当个镇长副局长,你说怎么样?”

  张天宝一笑道:“我哪有这个命哟!”

  范天策道:“只要我……”

  服务员小姐推门送菜,范天策停住了自己的话头。服务小姐一走,范天策接着道:“只要我当上县长,天宝,交通局副局长的职位,我敢说就是你的!”张天宝道:“果真如此的话,这辈子,我都记得你的大恩大德。”范无策道:“只不过,我当县长的可能性,比唐滔似乎小一些。”张天宝道:“从现状分析,的确如此!”

  范天策道:“事实如此,但又事在人为的!天宝,只要你肯帮我,几十天后当上县长的,就会是我。”

  张天宝道:“我哪有能力帮您呢?”

  范天策道:“你有能力,只是你没发现罢了。天宝,南妮说,近些日子,她与唐滔相见,都在你的宝马车上,由你开着车,拉着他们俩,对不对?”张天宝道:“不假。”

  范天策道:“他们都说些什么?”

  张天宝道:“主要是回忆大学时期的往事。”

  范天策道:“彼此之间没什么动作?”

  张天宝道:“车中间有一道布帘的,只要他们一拉上,我的后视镜便不管用了。”范天策道:“那你猜猜看,他俩人就没有那种可能?”

  张天宝道:“太有可能了,南妮嫂子那种兴奋的呼吸,一出现,我就明白,他们是把车的后排座当洞房了。”

  范天策一笑道:“这就好啊!”

  张天宝道:“好,有什么好?”

  范天策道:“你开的是宝马车呀,前排有安全气囊的!”

  张天宝道:“范……范哥,你的意思……”

  范天策道:“天宝,我是想问问你,如果唐滔突然成了弯胳膊瘸腿的残疾人,还能当上县长么?要是不能,县长就是我的,交通局副局长呢,就是你张天宝的!”张天宝道:“范秘书长,这就是你今天见我的底牌吧?”

  范天策道:“天宝,我只是这么一想——来,喝酒。”

  张天宝干了一杯,道:“范哥,想,自然是您的事,车辆交通事故出不出,是我的事!”

  范天策道:“为了咱们的心想事成,是不是也该喝一杯呢!”张天宝道:“只是有个问题,嫂子南妮通常是与唐滔同步在我的车上的。”范天策笑道:“同步好啊,要是在事故出后,他们都同步地光着下体,且不更好!果真如此的话,就算他唐滔完好无恙,如此的新闻一传开,他就会未竟选已先败的!所以,不是有句歌词,该出手时就出手吗?”

  张天宝一听,喜道:“范哥,有了您这一番点破,我就更有把握演一演发生车辆交通事故的戏了。”

  就在范天策与张天宝把酒相谈的时间,玉笛镇最气派的一处饭馆里,唐滔、人事局长、方全准、农亦秋、花光、花闪、何力培。外加那个方全准特邀的音乐教师许可,一席八人,为了庆贺花光当上镇长,气氛亦是十分地热闹。酒过三巡,方全准道:“唐副县长在万忙之中仍然留了下来,与民同乐,我提议,先由这位许可老师唱首歌,为县领导和县上来的嘉宾助助酒兴怎么样?”农亦秋率先鼓掌道:“唐县长,这个许可老师呀,就是方书记将来推荐的玉笛镇办秘书人选呢!”

  唐滔道:“好嘛,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及时嘛!”

  许可道:“唱歌就算了,为了助助各位领导的酒兴,我就讲一则笑话吧!”农亦秋道:‘饼笑话也行,把大家逗乐了,大家喝酒,逗不乐大家嘛,罚你的酒!“

  许可道:“那我就先献丑了——有一天中午,一个旅行的醉汉糊里糊涂地上了公共汽车,抬头看见一位身穿制服头戴大盖帽的先生,醉汉对他说道——列车长,我要补一张到终点的卧铺票!戴大盖帽的先生回话道——你看错了先生,我不是什么列车长、而是一位海军舰长!醉汉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我是在一艘船上,难怪这么摇晃啊!舰长先生,请你立刻把军舰停下来,我要坐的是火车!”众人听罢,一齐地笑了,就连始终用挑剔的心态在听的花闪也笑出声来道:“许小姐!这笑话真的不错!‘”

  唐滔也道:“小许讲得太好了!怎么样,花镇长,你也讲一个,怎么样?”花光道:“好吧,我就凑凑热闹。有一个眼病患者,有问题的是右眼,然而,眼科医生见了他,看了一下他的左眼,非常肯定地说——先生,从这只眼睛就能看出,您不仅仅是普通的眼病,而且,眼球呆滞,眼珠无法运动,应该说你的视觉系统都患有严重的病变!听到这里,眼病患者忍不住说道——医生,您还是先看看我的右眼吧!我的左眼,只不过是一只玻璃球。”

  花光讲得有声有色,众人一听,也都笑了。等大家笑罢,花光道:“咱们女同胞都两个人讲了,怎么样,唐县长,您也讲一个逗大家乐乐?”唐滔道:“好哇花光同志,一上任就将上司的军,就不怕日后我给你念紧箍咒?”方全准道:“唐副县长的笑话,那是最多的,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呀——唐副县长,别问了新镇长的面子,讲一个吧!”

  唐滔道:“好吧,我就代表县委——啊不,你们看,说走了嘴不是,我就代表从县城来的几位讲一个笑话,笑不笑,可由不得我了——有一个妻子,她的丈夫是于推销员的,一天,丈夫又要外出搞推销,妻子哭着对丈夫说——每次你外出,我都会提心吊胆!丈夫安慰妻子说——亲爱的,别担心我,我随时都有可能赶回家的!妻子说——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提心吊胆。”

  方全准道:“县长的水平就是县长的水平,虽是一则笑话,却颇耐人寻味!农主任,你也来一个,助助兴吧!”

  农亦秋道:“我说的笑话,肯定没人爱听,所以,我还是不说的好。”花光道。

  “你就别客气了,讲一个吧。”

  唐滔道:“农亦秋,不讲,就罚三杯,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齐道:“没意见。”

  农亦秋道:“从前有个太监,从前有个太监……”

  农亦秋说了这一句,吃了口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众人都静候着他的下文。然而,农亦秋自己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坐在那,似乎忘了讲笑话的事,方全准忍不住,催促道:“老农,往下讲呀!”

  农亦秋道:“讲什么!”

  方全准道:“你刚才讲,从前有个太监,下边呢?接上呀!”农亦秋道:“下边没有什么,接不上了。”

  男人们笑得前俯后仰,几位女士笑则笑矣,则是不敢太过声张,而农亦秋自己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吃了一粒花生米,不解地问道:“你们都笑什么嘛!”花光止住笑,道:“农主任,这种无聊的笑话,在有女宾的场所,你也讲得出口!”

  农亦秋道:“花镇长,可别冤怨好人,我可没讲什么呀许可也道:”农主任,我看,还是该罚你酒!“

  笑了一阵,唐滔看了看表,说道:“看来,今天来玉笛,两开心呀!一是花光当上了镇长,我开心,二是这顿饭,吃得开心!我看,今天就到这吧,老方,你说呢?”

  方全准道:“招待不周,多多包涵点吧!”

  握住方全准的手,唐滔道:“花光还年轻,老方,你可要多提醒、多指点、多关怀呀!花光,今后,干好工作,虚心向老前辈请教!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嘛!”花光道:“唐县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的。”

  农亦秋拉了拉许可的手,许可又碰了碰方全准,方全准忙道:“唐副县长,你看小许的事……”

  唐滔道:“你们镇先打个报告,交人事局长办吧!”

  许可走过来紧握唐滔的手道:“谢谢唐县长的关怀!”

  唐滔何力培等一齐上了车,花闪走到何力培的车旁,说道:“何总,一路上,慢点开!”

  何力培道:“好不易回趟家,好好陪陪家人,陪陪妹妹。”

  花闪道:“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下星期一,我会准时上班的!”何力培道:“要是有事,在家多呆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好了,我们该走了!”花光在唐滔的车前,又与唐滔深情地握了握手,道完再见,唐滔就启动了车。看到三辆车依次离去,花闪走近花光,说道:“咱俩口家吧!”花光道:“姐,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吧。我还要向许可移交工作的。”花闪道:“好吧,看看镇办秘书的办公室是个什么样子。”

  花光道:“姐,不许你取笑我。”

  方全准走过来,对花光道:“花光,你们姐俩先聊!小许到我的办公室先谈点事,再过来作交接吧。”

  花光说没问题,领着花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后,介绍道:“靠里的一张办公桌,是主任农亦秋的,这一张靠外的办公桌,是我的,不过,再过一会儿,可能就是许可的了。”

  为花闪沏了一杯茶,问道:“姐,你和老板的关系,看来不一般哟!”花闪盯着花光的眼睛道:“花光,你们认识对吧?”

  花光低下头道:“姐,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花闪道:“凭直觉,我断定你们认识!花光,对姐姐说实话,好么?”

  花光笑道:“姐,我与他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又决定得了什么?姐,世上许许多多的事,都有为什么都有不为什么!姐,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相信我,不会跟你去抢一个男人的。”

  花闪温和地道:“花光,你可能误会姐姐的意图了,我的意思是想确定一下,要是你与何总熟识,就不用我以后再为你们的继续往来搭桥,若是原来不认识,我会找机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花光道:“姐,谢谢你!”

  许可走进来,听见了花光说的这句话,道:“你们姐妹间还有什么谢来谢去的呢?真令人羡慕。”

  花光道:“许老师,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说声抱歉呢?因为是我的出现,你才推迟了走进镇办的时间。”

  许可道:“花镇长,您快别这么说,日后,还全依仗您的关照呢!”花光道:“共同努力吧!要不,我现在就向你移交一下?其实,说是移交,只不过就是几把钥匙,几个文件柜,一张办公桌,没别的什么。”许可道:“方书记说,让我多向你学习做秘书的诀窍。”

  花光道:“有什么诀窍呀从真工作,尊敬领导,搞好服务保障。”移交完毕,花光道:“姐,现在,咱俩可以回家了!”

  花闪是很精明的,尽管之于自己的问题,妹妹花光没否定,也没直接地肯定,但花闪还是在心里基本上断定,妹妹与老板何力培的关系非同一般,因为一想到妹妹花光捐赠的30万可能就是那天下午何力培让她准备出的30万时,花闪在心里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不过,花闪惟一得不到答案的是,何力培为何会在妹妹身上下这么大的本钱呢?

  虽然范天策并没字正腔圆明明白白地要求张天宝怎么去作,但在张天宝看来,自己给予范天策的承诺却是泰山压顶式的!这么说,在张天宝看来,并不是觉得自己的承诺怎么高大,而是一种重压!具体点说,在兑现这一承诺的过程中,自己有可能完好无损,也有可能一命呜呼!

  中午临分手的时候,范天策塞给了张天宝一万元现金,张天宝去银行存了八千,兜里揣着两仔现金,在夜色降临之后,就走进了恰琴娱乐城的歌舞大厅。

  要了杯冷饮,独自欣赏着舞曲以及他人的舞步,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穿着迷你短裙的小姐走过来与张天宝搭讪,张天宝手一挥道:“去,叫你们的大姐来!”所谓的那个大姐来了,一见张天宝,笑道:“有些日子没看见张干事了,今晚,是不是还是冲着阿婷来的?

  张天宝道:“知道了,还不让阿婷过来陪我。”

  那位大姐去了,没多久,一位看上去十分清秀的小姐走过来,而且毫没迟疑地就坐到了张天宝身边,叫道:、“张哥,你还没忘我呀!”

  张天宝道:“阿婷,我这些日子,真的太忙。”

  阿婷道:“张哥,想听我唱歌,还是想让我跳舞?”

  张天宝道:“现在,我只想让你陪我聊聊天。”

  阿婷道:“这么轻松吗?好呀,也给我来一杯冷饮吧!”

  张天宝道:“喝什么,你自己点,账嘛,当然是我结!”

  阿婷要了一杯冰镇粒粒橙,喝了一口,问道:“张哥,你想聊什么?”张天宝道:“我的心里很沉闷,就同我聊可以让我摆脱沉闷的话题吧!”阿婷道:“要不,聊聊男人女人之间的情感问题?”

  张天宝道:“这个话题,同样是折磨人的一个话题,要不,阿婷,陪我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阿婷道:“你是想让我出台吧?”

  张天宝道:“就算是,又怎么样呢?”

  阿婷道:“张哥,你知道的,我们这些舞厅的陪姐,一般情况下是不出台的。”张天宝道:“要是二般情况下,出台呢?”

  阿婷道:“自然要交出台费的。”

  张天宝问道:“出台费多少?我交。”

  阿婷道:“三百元。”

  张天宝道:“这么多吗?”

  阿婷道:“张哥,三百元,这一夜所有的费用都包括了,你懂不懂?”张天宝道:“那又不太少了吗?”

  阿嫔伸出手道:“嫌少,那你再给我好了。”

  阿技领着张天宝走到收款台,张天宝交了台费,阿停签下自己的名字,就随张天宝走到娱乐城外。

  坐进出租车里,张天宝道:“咱们去什么地方?”

  阿停道:“不是说去看一场电影吗?”

  张天宝搂住了阿婷道:“现在,我改主意了,去你那儿吧!”阿婷停道:“张哥,去我那儿,可……可……”

  张天宝道:“到了你那儿再谈,好么!”

  阿婷点点头。其实,在阿婷的心里,有一丝下意识地之于张天宝的喜爱,这种喜爱,因为张天宝长得很帅,也因为张天宝在她面前显现出的大方。她记得张天宝对她说过,玩小姐,没钱就别玩!要玩,就别舍不得钱。

  把张天宝领进自己租住的一套一居室,阿婷很温情也很动情地说道:“张哥,你可是第一个走进我这屋子的男人,不信,你闻闻,有男人味吗?”张天宝道:“这么说,你对我是另眼相待了?”

  阿婷道:“我说过的嘛,一般情况下,我连台都不出,更不会将自己看不上眼的先生往家里领了,你——张哥,我觉得与你投缘!”

  张天宝一笑道:“既是投缘,那好,今夜,我不走了,那台费,也包括了这个费用吧?”

  阿婷道:“你说包括了,就算是包括了呗!张哥,我先陪你洗个热水澡好不好?”张天宝道:“我不习惯和女人一起光着身子洗澡,多羞人!”阿婷道:“那你晚上还要和我睡一起的,不羞?”

  张天宝道:“我是逗你哩!阿停,你见过找三陪小姐的男人有害羞的吗?”阿婷道:“很少见,一个个跟色狼样的,多!不过,张哥,你不像是色狼,但也绝不是新手,我说的对吧!”

  张天宝很是得意地道:“阿婷,你知道临江的第一美人是谁吗!”阿婷道:“听说过,是范秘书长范天策的夫人南妮。”

  张天宝道:“你信不信,我和她上过床。”

  阿婷惊道:“真的吗?那她看上你什么?”

  张天宝道:“等一会上了床,你就知道了!”

  阿婷道:“那你还得给我点陪床费嘛!”

  张天宝一笑,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递给了阿婷道:“给!‘阿婷道:”张哥,你真是我的财神呢!就冲你这大方劲,我保证侍候得你这一夜跟神仙一样地快活!“

  这一夜,张天宝没走。第二天走时,呼机却忘在了阿婷的床上。呼机被牛冲高呼响的时间,阿婷正好从卫生间出来,见了传呼,替张天宝复了机,才让牛冲高知道,出事的前一夜,兔崽子张天宝,原来睡在一个年轻女人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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