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沉浮第二部 县

作者:舍人

  沙沙为了参加姐姐汪溪流的婚礼,特意提前一星期陪着父母去了广州,建国夫妇白天要照料布匹商店。晚上要去歌厅,腾不出时间;建设夫妇刚从县里调去沙镇派出所,又要搬家又要熟悉新单位情况。更是无暇分身。两兄弟托了该去的人情,又打了电话去祝贺,算是到了心意。
  汪父的意思应该是全家老小都去广州的,当年溪流第一次出嫁婚礼很寒酸,这次难得扬眉吐气一番,娘家高宾怎么能错过机会呢?何况女婿还算阔绰。多少能打发高宾点贵重礼物的。
  沙沙确实不乐意建国建设跟着去,建国家里负担重,精打细算惯了,建设纯粹一抠门,拖家带口的去广州,大笔开销还不是县长夫人来负担?反是劝汪父别介意,要体谅哥哥们的难处,汪父对沙沙的话还是蛮重视,也就没再强求。沙沙是一定要带旺旺去的,难得这么个机会◇大城市见见世面。
  回人乘飞机就到了广州,见女儿的新家布置很贵气,又是回室两厅的大公寓,就很有面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婿带了个脱油瓶,而魏畅在母亲婚礼前夕,显得闷闷不乐。
  沙沙见姐姐家什么东西都要比自己家华丽精致,羡慕得不行,恨不得立即按姐姐家的布置,回南平把自家也重新修茸一番。不管姐姐婚礼在际。硬是拖着溪流陪她逛广州的大商店,只是没想到带地一万元人民币在广州居然买不了什么高档货。几千的衣服几千地皮鞋几k万p的m钻g石首饰,更不提那些一大串零的奢侈品了。满大街跑的都是进口高档小车,把沙沙看得眼花缭乱。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下才明白什么是真富贵什么是假有钱了,唉声叹气之余,意兴索然地买了点华而不实的礼物,准备回家送给同事朋友,倒是给黄秘书的爱人莫红红买了瓶法国巴黎香水。花掉了三千多。
  旺旺确实玩得开心,有魏畅哥哥陪着,玩遍了广州城里的儿童娱乐场。有点乐不思蜀了。
  沙沙原计划等姐姐婚礼后,还留在广州多玩几天,没想六子来了电话。说旺旺干妈从海南飞春江,转到南平办事,要在家小住几日,叫她联系袁奇志,最好能亲自去海南接袁总。沙沙听六子说得热切,本就心里早已芥蒂什么“奇顺”公司了。再者她带地钱花得差不多了,万一手头拮据,她丢不起脸,沙沙晓得那袁总是阔绰人。这么想着就拒绝去海南。而是提前回家。
  沙沙回了春江就住进了县棉麻公司的办事处。电话联系白利民,叫他派车来接。在办事处沙沙才找回失落多日的优越感。办事处的游主任以前陪惯了公司经理副经理们的堂客在春江购物。又有白经理的电话指示,就怂恿沙沙去逛街。省得在办事处闷,其实包包里带足了钞票,介绍沙沙去这个服装店走走、那个大商场转转,硬是逛得沙沙走不动了才回。前后花了六、七千。要换了从前,沙沙必定会很感激游主任,可惜在广州开了眼界,没觉得这些看似花哨实则便宜地衣物礼品有啥出彩,一大堆东西才六、七千。顶不上一条高档皮带!
  晚上才去黄处长家走动,莫红红看在袁总的面子算是热情地接待了沙沙,对沙沙能送出高级香水还是比较满意,毕竟人家是县级水平,能知道法国香水就已经很有见识了。
  沙沙见高高在上的黄处莫处家也比不上姐姐溪流,心说有钱了比当官不得差,靠别人小送小塞的,怕也没机会享受姐姐那样的生活了,看来还得想办法在南平多搞点来钱的生意,万一六子的官场不顺利,有了钱照样安乐。两人随意聊着天,沙沙见莫红红的眼睛老瞟她脖子上的水钻项链,心里就暗暗好笑,这项链酷似真的,不过也花了近千元,白金链地嘛,水钻只是起装饰作用。见莫红红脖子上只带了根微型项链,那项链却也做工精细,翠绿地坠子很是典雅,估计是真翡翠,就忙不迭地赞美道:“莫姐子,我才发现你的项链好漂亮哟,那坠子上地绿宝石肯定很贵吧?”
  莫红红也是喜欢这微型项链别致,这才偶尔带带,见沙沙惊喜,就故意摸了摸项链,用很在意地口吻道:“沙沙,你真识货呀。这是晓波去年陪刘书记去云南开会,专程去昆明最好的玉石店买地,上好缅甸玉呢。而且款式新潮,今年春江最流行,我取下来你看看。”
  沙沙抚摩着那小翠绿,爱不释手地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说:“哎呀,要去昆明买呀,太远了。我太喜欢这项链了,莫姐子,要不我们换了带啊,这是我姐姐替我买的,白金链子加碎!!钻,高贵华丽,正配你的气质、肤色呢。”
  莫红红这微型项链才两百来块钱,不管沙沙那项链的钻石是真是假,白金链子都要好几百上千呢,何况她也确实喜欢碎钻镶嵌的款式,自然换得开心了,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地在镜子里假笑,姐姐妹妹地叫得好亲热。临出门,莫红红塞给沙沙一条“中华”烟,说是给杨陆顺抽
  回了南平,沙沙就盘问六子:“我说你那同学纡尊降贵地到我们这落后地方来,怎么着也该住县招待所才好嘛,家里什么都不齐整,万一得罪贵客就不好了。”
  杨陆顺说:“是袁总自己提出住咱们家的,她这次出资修路,顾书记把她当财神,自然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了。顾书记说了,袁总住咱家里。缺什么只管打报告,一切招待费用全部由公家报销。我这几天想好了。把隔壁那套房子好好收拾下,电器家具以及床上用品统统换掉。沙沙。你最会收拾屋,你拿主意。成套的家具电器就去县招待所搬,不够地直接到街上去买。”
  看到自家男人这么要紧别的女人,沙沙即便知道袁总对六子对这家地重要性,仍旧心里酸溜溜的,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哟,看你这么紧张。知道的是你奉命迎接县里的贵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准备金屋藏娇呢!也是。那袁总高贵漂亮,肯定是你们男人的梦中情人了。六子,反正旺旺挺喜欢他干妈,要不我干脆让贤算了。”
  杨陆顺换以前心里还总有点牵挂。
  如今年纪大了看开了很多东西。本就把7、8年前那段出轨之情放下了,何况心言也取代了他心中女神的地位。更不想因为一段无缘地孽情招惹刘建新,听出沙沙话里的醋意,哈哈笑道:“你以为你是英国女王。你让贤,人家过惯了阔绰生活。怕是没什么闲情谋你这个堂客位置哟。怎么,一向心气高的汪溪沙也有自卑吃醋的时候?”
  沙沙偷袭不成反招了戏弄。却也看出六子表情自然没啥漏洞。本想反唇相击,可没来由叹息道:“唉。我凭什么吃醋哟。人家袁总有高干夫婿,不自卑都不行。从前没出去见过世面,这趟算在广州开了眼界了,真是有钱人的天堂啊,在我眼里,我姐家就算顶阔气的,没想姐姐家的条件在广州仅仅算中等偏下,我看到那一幢幢富贵逼人的别墅,那一辆辆世界名车,我才知道我汪溪沙多么穷。六子,一万块钱在我们南平,是普通双职工两、三年的工资,在乡下可以起个三间朝南的平房,可在广州。却买不起一套西装,我不自卑成吗?在我姐的婚礼上,来客都西装笔挺,女人们都花枝招展。要不是我听姐的话去租了套礼服。我都没脸站在姐姐身边,那场面硬是香港电影里才看得到……”
  杨陆顺没什么心情听她拜金,笑着说:“很好啊,说明国家的改草开放政策,确实让部分人富裕起来了嘛,沙沙,莫去攀比,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你现在的条件,不知道县里好多人都羡慕呢。对工作,我们要向高标准看齐,对生活,我们要与低标准比较,这样人生才有动力,才不至于颓废。哦,记得把客厅的电话分机也牵过去。”
  沙沙瘪了瘪嘴不情愿地说:“反正是县里招待,就叫邮电局新装台电话喽。知道你不愿意说,我去向顾书记反映。”
  关乎六子前途的大事,沙沙从来不敢怠慢,只是叫了燕子来帮手,叫人把隔壁套房地老旧家具电器全搬去了三楼,彻底清洁一次。才按照房子地布局,商量怎么摆设,反正县招待所里成套家具都有,而且基本都是广州那边款式的橡木家具,参考她在广州姐姐家地模式。换上了淡雅地窗帘,除掉了灯泡灯管,全换成了各式吊灯,卫生间也把蹲式便缸换成了坐式抽水马桶,全部墙壁贴了亮白的瓷砖,专程叫人去春江买来沐浴热水器。总之沙沙极大地发挥了想象力,把房间布置得充满了家庭地味道。顾宪章来检查的时候,立即眼前一亮,似乎是进了省里的豪华宾馆。沙沙见顾书记满意,就建议道:“顾书记要喜欢,我叫舒姐子也把家改成这样?”顾宪章很是心动,但还是理智地拒绝了,开玩笑,家里搞得这么豪华。外面不定传啥难听话。沙沙见顾书记没反应,就说:“顾书记,这里还缺一部电话机。本来我想把家里的电话牵过来,可又怕我那些牌友叫角的电话打扰袁总,所以还是新装部比较好。”顾宪章马上指示李奇光立即叫邮电局新装台电话,申明连国际长途业务都要开通,免得误了袁总的大生意。
  房间拾掇熨帖,袁奇志一行也到了南平县,不过袁总直接住进了杨陆顺家,而麦嘉诚则是住进了县招待所,一切都按照袁、杨、顾商量的步骤进行着。
  沙沙也被严令要保密,就觉得有点奇怪,来县里出资修路是做善事。她也听说过西平当年台胞出资修学校修图书馆,都上了春江电视,为何袁总如此神秘呢?特别是袁总住进家里后。除了时不时打几通电话。几乎足不出门,实在闷了就去院子里走走。活动下筋骨而已,当然少不得麦嘉诚也深夜前来汇报进展。沙沙的任务自然是尽心陪好贵客。当然少不得问袁总为何行踪要如此隐秘。
  袁奇志怎么能直言呢,她挂念六子,却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表露,有时她连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年比一年更思念那份刻骨铭心地爱。也许就是不能真正拥有才显得弥足珍贵吧,她却只能微笑着解释:“沙沙。建新一向奉行低调行事,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不希望有人借机生事。我和建新地目的是完成对六子的承诺。答应修路就一定要修。只是不方便出面,借麦经理的手而已。何况麦经理本是南平人,富裕了回家乡修桥补路是人之常情,即便舆论大了。惊动了省市领导,也只会表扬麦经理。而不会牵涉到建新。他得名,南平得利。我算完成朋友所托。这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沙沙就言不由衷地感慨:“刘总真是一诺千金啊,为了朋友一句话。就拿五百万为南平修路。我和六子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
  袁奇志悠悠一笑说:“投桃报李,当年要不是六子干爹救了建新的爷爷。哪会有建新的今天呢?说实在的,都说点滴之恩,当酒泉相报。建新总觉得为六子做得太少。沙沙,六子真地是个好人,换做其他人,少不得要为自己利益做打算,而六子却是用在了为县里做贡献,叫我这惟利是图的商人脸红啊,但愿我那旺旺干儿子长大也有他爸爸那么善良就好了。”
  沙沙心里暗骂六子太蠢,但嘴里说:“你也别这么夸他,我倒是真佩服你们的大方,五百万就这么捐了出去,换成是我,比挖心还痛袁奇志并不很喜欢沙沙,但她在商场多年打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那比谁都精通,笑道:“等你有钱了,就知道那些玩意不过是一组数字而已,生活不仅仅是赚钱,象六子。他的心思就在工作上,你呢,怕重心就落在持家教子了。”
  再说市委领导得知有富商捐巨款为家乡修路,非常重视,开会决定,让王智泓亲自去主持捐款仪式,以彰显地方党政的重视,同时上报省里,省里虽说很关注新事物新动向,但一致认为等真正落实了再大力宣传较为稳妥。
  顾宪章得知王市长将亲自来主持捐款仪式,为了省去不必要地麻烦,特意去杨陆顺家,与袁总麦嘉诚商量对策,仪式上是说捐赠。而实际上是投资分红,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麦嘉诚建议说:“袁总,我的意思是,暂时不与南平政府签合同,五百万暂时也不进南平财政的帐,而是普捐赠仪式结束后,再慢慢商谈合作事宜。”
  顾宪章也怕宣传过头,等上面知道是个谎言骗局,也怕脱不了干系:“袁总。我就是担心如此大肆宣传贵公司的善举,肯定会树个典型,这恰好符合小平同志改草的初衷啊。”
  袁奇志微笑着说:“顾书记,南平县稍加掩饰,不就蒙哄过去了么。这可关系到顾书记将来前途的问题,我想顾书记应该会有个决定顾宪章看了看杨陆顺,有点尴尬地说:“袁总、麦经理,与贵公司签合同,得政府出面,我和朱县长在政见上有点分歧,怕老朱不肯保守秘密哟。”
  麦嘉诚急于在袁总面前显示才干,忙说:“顾书记,这两天我跟朱县长交谈甚欢,私下感情不错,我会好言相劝让朱县长答应我公司的要求。顾书记,反正这两天你都没什么跟我接触,你干脆就假装不知,我鼓动朱县长里转达我的投资意向。让朱县长劝你同意隐瞒捐款后面地真正意图,不是更好么!”
  见袁总满脸微笑不置可否地神态,顾宪章心里欢喜得很,这样自己就占了主动,让老朱老求自己岂不是更妙,只是苦于不能太过直白表露私心,就瞟了看杨陆顺几眼。
  杨陆顺也觉得麦经理主意高明,见顾书记用眼神在示意自己,只好说:“麦经理,你要能说服朱县长同意隐瞒真相。那是最好不过了,还请袁总麦经理理解我们基层干部的难处。”
  麦嘉诚见袁总微微点头。高兴地保证:“那就请顾书记杨县长放心,捐赠仪式还有三天才举行,我现在就去见朱县长。明天保证让朱县长去请顾书记同意隐瞒捐款变投资地事情。”
  麦嘉诚回招待所后就带着漂亮女秘书去找朱凡祖,见面后就摆出副谈判地架势:“朱县长。马上要进行捐赠仪式了。我地钱暂时没到帐。不过请朱县长放心,保证不会延误公路施工地。而且我在海南的生意耽误不得太多时间,今天接连收到消息,有人要出手两块紧俏地皮。这是多少钱的买卖啊?”转头看向女秘书,那女秘书停下笔说:“麦经理。公司财务部已经核算出了具体金额,一共是三千七百三十五万整。”;◇嘉诚耸耸肩膀说:“朱县长,你也听到了,三、四千万的买卖。我得尽快赶回海南。”
  朱凡祖顾不上麦经理什么事找他,只是问:“麦老板,你这次买了地皮,转手该赚多少?难道也会翻倍??”
  麦嘉诚哈哈笑起来,意气风发地说:“应该差不多吧,当然得看下家是谁了,要是好朋友。总得有财大家一起发吧。朱县长。你要是去海南投资,我就只加价二成转给你。谁叫我们投缘呢。”
  朱凡祖不动心是假。假意说:“麦老板真会开玩笑,我哪里有钱去倒腾地皮哟。”
  麦嘉诚说:“朱县长谦虚了。你个人没有,可你县里有啊,银行贷款多得用不完,何不用来生财呢?我看朱县长在南平威信很高,登高一呼,还怕搞不到几千万?要不朱县长抽空和我一起去海南考察考察,形势好就搞,觉得没把握,算是兄弟我请朱县长去海南旅游!”女秘书也帮腔说:“朱县长,我们麦总最是好客,特别对家乡人热情,就当是旅游兼考察了。我给朱县长做导游,好不好?”
  朱凡祖老惦记着麦老板的话,年纪来了该是时候为子孙着想了,他估计自己政治前途是没了,是得乘最后的机会发点小财,为将来地养老生活做点铺垫,忙问:“麦总,你可别开我的玩笑哟,真等我带人去了海南,你忙不赢没时间理会,我岂不白跑?”
  麦嘉诚一脸诚恳:“朱县长,莫看我姓麦的发财了,那是幸亏党的政策好,我不是那些有钱就不认人的爆发户。不然我也不会回家乡捐款修路了。你是南平的父母官,这两天我也看出来你是个爱护人民群众锄好领导,南平财政困难,不是你这县长没想办法,而是k地p理m位g置制约了南平的经济发展。既然我有门路帮家乡解决财政困难的办法,我就宁愿自己不搞,也要帮家乡人。我麦嘉诚把话撂在这里,如果朱县长带人去海南搞房地产,我不全力帮忙,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朱凡祖也是利欲熏心、利令智昏,反正只是牵个头,银行出钱,真要在海南炒地皮炒房产为南平财政赚了大钱,自己总要得点利益吧。亏了反正是银行的,只看如何运作让自己少沾点麻烦而已,就急忙问起进海南办公司的相关问题。
  这些事项麦嘉诚熟啊,见朱凡祖上了钩,也就不厌其烦地有问必答,而且还解释得非常详细。朱凡祖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即用南平县政府的名义开个公司,找县里银行贷上几千万的巨款去海南淘金。
  麦嘉诚见火候差不多了,说:“朱县长,既然我帮你找了条生财之路,我们在商就言商,商人嘛多少有点惟利是图。我捐五百万给南平修路,总还想有点回报,你说呢朱县长?”
  朱凡祖心态已经在商了,当然点头说:“这个我理解,商人不图利益,怎么积累资金发展更大的生意呢,你捐给南平五百万,想在南平搞点什么生意,那你只管放心,一路绿灯,保证你在南平生意兴隆。”
  麦嘉诚摇摇头说:“朱县长,我还有什么生意能做到南平来呢?我的意思是,投资了就要有效益。即便没效益,也不能亏本是吧。我想等南平公路修好后,享受这部分公路地养路费,多少总得有点,十年收回全部投资,应该算我不贪心吧?”
  朱凡祖觉得一年五十万不算什么,问题在于捐款与投资,那是两码事,何况现在还惊动了市委省里,万一追究南平夸大乱报,很是担心,正期期艾艾想拒绝。
  麦嘉诚附在朱凡祖耳边,如此这般一点拨,朱凡祖恍然大悟,连连说主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