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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贝克·斯特夫:《废墟的真相》

第八章 津巴布韦(Zimbabwe)探险家赠予的礼品

  失落文明的证据一个个像袅袅青烟从非常内陆升起,大津巴布

  韦遗址便是其中之一。它的发现,证明了我们之前对非洲的了

  解是如此的肤浅和无知。

  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以考古遗址命名的国家。

  ——《非洲地理》

  1871年9月4日,一个旅途疲劳的探险者在马绍那的非洲牧人家里过了一夜。这是非洲中南部高原上马绍那人的家;这个家就在今日被称为津巴布韦的国家。这旅行者是一个34岁的德国人,叫卡尔·莫克,他正对传奇中消失的城市的点点痕迹如痴如醉,因为有人告诉他:大型石屋遗址就在几小时路程之外!

  第二大一早,卡尔小心翼翼地启程,踏上坡度不断增加的小路,怕的是惊动当地的酋长。前面隐约可见孤独偏僻的青青小山,裸露的岩石随处可见,卡尔越走越近,发现眼前这片露在外面的花岗石原来是一个巨大建筑物的遗址。他在文章中写道:“此时,矗立在我面前的是大约20英尺高的花岗石柱。再近一点,发现一个地方,有一条粗石铺成的小路通向里面。我顺着这条路,在一堆堆粗石、一段段残墙、一丛丛灌木中跌跌绊绊地穿行,最后在一座塔状建筑物前停了下来。”卡尔估计,这塔大约30尺高。使他感到吃惊的是,这些墙和这座塔竟是石板砌成;石板切割得如此精确,以致于镶嵌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泥浆和石灰粘合的痕迹。

  卡尔在文章中写道,“那个夜晚格外宁静,是那段充满着无数惊喜发现的日子里难得的宁静”。卡尔深信,他已经奇迹般地发现了:《圣经》中盛产黄金和宝石的城——俄斐!

  数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想知道俄斐城的准确位置,那是极具魁力的示巴女工的家!根据《圣经》中《列王祀》上的记载:俄斐的金矿是所罗门王难以置信的财富的源泉。大约公元10世纪时,俄斐与东南非洲开始交往。那时,在东南非洲海岸的港口从事贸易的阿拉伯人开始购买黄金。这批黄金也就找到了从非洲内地到海外的出口途径。

  到了16世纪,瓦斯科·达·伽马率领的葡萄牙远征军入侵印度洋地区,占领了非洲海岸的重要港口,控制了赚钱的黄金贸易。从传言中他们得知,在非洲内地有大城市和大金矿;只不过是由一个叫莫罗莫他巴(意为金矿的主人)的国王统治着。1552年,葡萄牙历史学家热奥·杜·巴若斯说道,有人告诉他:莫罗莫他巴的要塞和宝塔都是“由巨大石块砌成”,没有使用粘合泥灰,他说,这些地方都叫西姆堡。葡萄牙人把这名字与传奇中的俄斐相提并论,但没有打算寻找它们。他们当时只满足于拥有这片海岸,垄断这地区的贸易。

  岁月流逝。随着欧洲人在非洲沿海地区进行勘测、贸易和垄断,失落的文明古都的传奇一个个像袅袅青烟从非洲大地的东南端升起,直到19世纪中期,欧洲人仅仅从海岸向内地蚕食,他们对非洲内地的地理知识知之甚少。在他们的眼中,非洲是片“黑暗的大陆”,一是因为当时他们对这片大地了解甚少,认为它简直是一片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地方;二是因为欧洲人把当时的非洲人看成是原始的、尚未开化的民族。当时的欧洲人所绘制的非洲地图,在内地大片大片地方都是“空白”。这使得远道而来,梦想着到那里探险人们不得不感到困惑,但又欲罢不能!

  1847年,一个年仅10岁的男孩,手捧的就是这样一幅地图。他叫卡尔·莫克,一个生在德国斯图加特的木匠的儿子:15岁时,他已下定决心要到非洲探险,决心要填补他手中这幅地图的“空白”,哪怕是一部分也好!为了这个使命,他学习了生物学、地质学,以及当地人的语言。他还大量翻阅了欧洲出版的探险文学作品。这类书在当时十全流行。比如19世纪中期英国著名探险家理查德·弗朗西斯·波顿、塞缨尔·贝克、约翰·汗林斯贝克、大卫·利文斯通,以及德国著名探险家亨利·巴什,都曾发表过他们亲自探险的经历。这些书当时十分畅销。27时,卡尔认为他已经作好了探险的准备,但由于没有官方的支持,也没有足够的装备,他不得不在一只德国货船当船员才踏上去非洲的路。这只船把他载到南非东南部的德班港口,当时的德班还是英国的殖民地。

  6年中,在德国朋友的捐助支持下,卡尔徒步穿行于南部非洲。不像有钱的探险家,他没有雇用当地的挑夫为他担载行李;他身着皮革套装,出没于羚羊藏身之地;他自己扛着60磅重的装备,包括罗盘与六分仪、猎刀、毯子、洋铁碗、书、笔墨纸张、猎枪,以及两支左轮连发手枪。身材魁梧、络缌胡子的卡尔,在穿越热带森林草原时的情景令人钦佩而又不可思议。他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只有一把大伞为他挡着火一样的太阳。最后在林波波河的南岸,他终于看到了地质的“杰作”,那就是黄金、钻石矿藏的矿脉,按照英国殖民政策的规定,他把这个发现向当地官员报告。卡尔的预感是正确的!黄金、钻石不断从这个地区开采出来!

  不久,卡尔遇到一位名叫亚当·麦锐斯克的德国传教士,他曾听说过庞大石建筑物废墟的故事,就是莫罗莫他巴的古部——马绍那,在林波波河北面的一个地方。这位传教士认为,那就是《圣经》上盛产黄金宝石的俄斐遗址,但他从未去探查过。亚当把对这遗址的看法告诉了卡尔。卡尔对这样的探险充满了火一般的热情。是的!世界该为这样的人高奏凯歌一一是他发现了《圣经》中描述的那个神秘的、古老的城市——俄斐!

  还有一个理由使卡尔充满了这样的热情,那就是:《圣经》中描写的示巴女工和俄斐宝地富裕得令人难以置信。当示巴女工来到那路撒冷觐见所罗门王时,她被要求带上了“大量财宝:黄金、宝石”。此时的卡尔可能预感到他会发现这批远古时期的黄金与宝石!

  卡尔再去马绍那探险时,装备已十分精良。他第一次有了大笔的钱来雇用挑夫。1871年5月,他率领40人从德尔班向北进发。7月底,他越过林波波河后写下了这样一番话,字里行间洋溢着一个德国人的爱国主义情操和一位考古学家的雄心壮志:

  “我好像看到了祖国的统一,我站在整个世界面前,心中浮现出戴上胜利桂冠的神圣帝国皇帝凯撒的高大形象,他庄严宣布:最有价值的、最重要的、也是迄今为止最神秘的非洲地区,将重见光明!那就是古老的莫罗莫他巴!那就是俄斐!”

  一个月后,卡尔发现自己已身陷绝境。他的挑夫离开了他,拿走了他的部分日用品,作为应支付的薪水。更为严峻的是,当地的马绍那人对他怀有敌意,这使他恐惧至极。他沮丧地写道:“这里的一切都使我感到恐怖,不但东西可能丢失,就连胜命也难保住。吃的食物,可能被人下毒;暗箭,也随时难以提防。”卡尔最终被一位猎人所救。这位猎人叫亚当·仁达,他已脱离白人社会,与他的两位马绍那妻子在这附近居住。卡尔在他家住了几天,听他的非洲朋友摆谈附近废墟的故事,这片废墟就在离这里10多英里的津巴布韦小山丘上。卡尔认定这个废墟将被证实为葡萄牙人称之为西姆堡的地方,即莫罗莫他巴的要塞之地。

  不知道是谁陪着卡尔踏上去废墟的最后一段路的,亚当可能会随他去,还有至少一名马绍那向导。但是,在这废墟上攀援、挖掘、测绘地形的却只有卡尔一人,而且一做就是几天。他发现,津巴布韦小山丘还是很大的。在这里,他首先发现了一座塔,这座塔是众多废墟建筑物中唯一的一座塔。周围的山坡点缀着露大的石头围场,围墙已破烂不堪。尽管当地酋长因怀疑白种人的动机而敌视他,卡尔仍在后来的几个月中,到这片遗址去考察了几次。

  卡尔坚信,他发现的就是盛产黄金宝石的俄斐,他认为,最力的证据是一根芳香的淡红色本条,也就是废墟建筑物大门上的一根本料;而这座建筑物是山顶上的一个圆形大围场。卡尔从这条木材上削取了一张薄片,进行观察,认定它是檀香木。卡尔记得,《圣经》上说过:所罗门王就是用黎巴嫩的檀香木建筑他的宫殿的,于是,他匆匆地下了这样的结论:这一小块块檀香木一定是来自黎巴嫩。因此,他推论:这檀木只能是古时在海上旅行的黎巴嫩人,即胁尼基人,带到非洲来的。而且,《圣经》上还说:示巴女王曾经到过所罗门王的宫殿。卡尔断定:他在山顶所发现的那个圆形围场一定是示巴女工模仿所罗门王的宫殿建造的!

  卡尔在这片废墟上敲来敲去,没有发现示巴女工的伺何宝藏遗迹,但他却发现了一只皂石雕刻的破碗和一面铁锣,这两件文物他在日志里仔细记载并绘了图。但是,卡尔没有考古的经历也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发掘这庞大遗址的工程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此外,他也考虑到,如果长时间逗留在这里,可能不大安全,所以,1872年3月,他打起行李,越过林波波河,回到了英国人管辖区。

  与此同时,外界终于第一次知道了卡尔的发现。发现废墟遗址后,卡尔马上派了信使到离他最近的欧洲人居住区,带了封信给德国。在这封信中,卡尔宣布了他的发现。这封信后来刊登在1872年3月的一本德国杂志上。同月,卡尔离开了津巴布韦这个地区。在欧洲这是第一次由官方宣布,津巴布韦被发现了!1873年,这条消息已经在英格兰发布;但在那里,也有一家报社带着怀疑的口吻报道:“关于所罗门王的俄斐,现在有了一些奇怪的说法。”

  那时,卡尔已回到德国。在德国,他发表了他发现遗址的经过。然而卡尔归国时并未受到他所料想的那样隆重的欢迎。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随身携带所发现的宝藏;另一方面,同时也是使他感到失望的是,俄斐的发现者并不一定就会享有无限的荣耀。一些人怀疑地问道:“卡尔是不是真正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还有一些人说:“他只不过是个流浪汉,碰运气发现了这个遗址。”然而,这项发现的重要性将会由后人来评定。当时卡尔甚至得不到一份大学或博物馆里的工作,因为他没有学位。他去到一家水泥厂工作,几年后去世。那是1875年,他从一堵窗子上摔下来,这真是一场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悲剧!

  卡尔死了,死得不为人所理解,死得默默无闻。但是,经历了数十年,这个在津巴布韦小山丘界的废墟却成了考古学上的一个热门话题。光临这个废墟的首批人士是探险家、寻宝者。但他们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因为他们没有找到黄金珠宝。1899年,这个废墟,连同整个马绍那,都掌握在一位英国金融家塞西尔·罗得斯手里。他组织了一队人在这废墟上驻扎下来。几年内,英国人镇压了非洲人的反抗,建立了一个叫做罗得西亚的殖民地。

  在罗得斯还未完全控制马绍那之前,他就命令对卡尔发现的废墟进行考察。19世纪90年代初,罗得斯的考古队与英国科学促进会共同举办了第一届遗址科学研讨会。他们所研讨的正是卡尔发现的大津巴布韦。他们聘请了研究远古时期文明的专家詹姆斯·狄奥多尔·本特,他经过艰辛的长途跋涉,来到这个遗址。本特期待能找到津巴布韦与古代各种外来文化(如《圣经》中提到的那些)联系的证据。但自一开始,他就陷入失望中;因为津巴布韦,在他看来,似乎是纯粹的非洲文化,并不十分古老。他这样写道:“我对这地区的废墟古物没有多少信心。我认为,它们都是本地的。”但是,当他挖到4只用皂石雕刻的栖息在高大雕刻柱子上的大鸟时,开始转变他说话的腔调了。这样的艺术珍品,在他眼中,似乎弹奏着古代地中海文明的弦音——亚述、希腊、克里特、腓尼基等古国的弦音!一句话,绝不是非洲的!1892年,本特写了一本名为《马绍那的城市废墟》的书,在描述这片废墟完全不同于它周围环境的地貌时,他写道:“作为这个国家的一个标志,这片废墟是最著名的——古老、雄伟、神秘;高高耸立,与周围的原始小屋和粗扩的大自然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形象一直激发着英国小说家锐达·哈格德的创作灵感;他于1895年写的一部探险小说《所罗门王的宝藏》就取材于津巴布韦小山丘的废墟。

  本特的继承人是发掘津巴布韦遗迹的官方考古学家理查德·N·霍尔。此人在此遗址考古的时间是从1902年至1904年。他的发掘方法具有破坏性,真有点像亨利·谢里曼的方法。他总是急于把遗址上的废墟恢复到他认为的“原来”模样。所以,他鲁莽无情地把12英尺厚的泥土和石头从地堡的内部搬运出去。这无疑是一种破坏:实际上若采用科学考古方法,通过其他更为仔细的考古方式,本来是可以从出土艺术品的研究中,获得大津巴布韦的历史的。他最后得出的结论也与本特的相符,即津巴布韦是由从阿拉伯或近东来的北方人所建造;正如霍尔所指出的:是由远古社会的更加开化的民族所建造。

  本特、霍尔、罗得斯,以及与他们同时代的欧洲人都比较容易相信津巴布韦不是非洲本地文化的体现。欧洲人在非洲的领土攫取、传教热情、商业冒险主要都是基于一种主要看法,即当时的非洲人“低人一等”;他们的愿望可以被忽视,他们需要“较开化”的文明来“指引”。那时,多数欧洲人认为,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人总是住在泥土茅屋里——这是原始的象征。而此时此刻所考察到的非洲文明具有如此高度的组织性和创造性,以至于建造了像大津巴布韦这样的著名石建筑物;这一概念对心安理得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欧洲人确实具有威胁性!于是,这种看法间接地抨击了在非洲大陆上的欧洲人的存在。这对英国人和在罗德西亚的殖民者认为大津巴布韦不属于“非洲文化”的观点有很大的利害关系。

  学者、政治家、想法古怪的人制造出种种令人迷惑的杂七杂八的神奇说法,用以解释这些废墟遗迹的存在。诸如,大津巴布韦不是腓尼基人所建,而是由埃及法老宫庭的流放者所建;或是由从北非来的阿拉伯人所建;或是由《圣经》中提到的流失的以色列部落所建;或是由海难中的北欧海盗所建。1936年,该废墟管理人员写道,黑非洲人当时能建造大津巴布韦的说法“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暗示,那些建造者曾经把非洲人用作建筑的劳工。1938年,罗得西亚政府的一幅张贴画毫无掩饰地表现出这个国家白人统治者的观点:一个黑人跪在废墟前面;废墟是白色的。这个黑人捧着一大块金矿石,献给示巴女王神灵。当然,示巴女工代表着的是白人!

  但是在这之前,大津巴布韦属于“白人”文明遗迹的观点已受到激烈的抨击。关于这些遗址的真相早已有人提出异议。早在1905年,一位名叫大卫·兰德尔·马克尔的著名考古学家,曾仔细考察了这片遗址,所做结论与本特的第一判断相吻合。他郑重宣布:大津巴布韦“毫无疑问,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属于非洲”。英国科学促进会不愿意接受这个定论,派了另一位考古学家,葛特璐·凯敦汤普生,去考察以证明大卫是错的。这个资深的考古学家对该遗址进行了极其彻底的分析,在1929年宣布大卫的结论是正确的。该遗址属于非洲文明。

  争论愈演愈烈。许多白人,包括一些科学家,根本拒绝相信黑人能建造出这样的古建筑。直到1970年,罗得西亚的一位官方考古学家不得不认输,承认了这桩考古事实——大津巴布韦属于非洲!10年后,罗得西亚独立,一切权利归于占绝大多数的黑人。这个国家自豪地取名为津巴布韦,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以考古遗址命名的国家。这名字是马绍那语“Jin mba buwei”的英语形式,意思是“望族”。

  今天,几乎没有考古学家和学者怀疑大津巴布韦是现代马绍那人的祖先所建,其证据十分充实!事实上,现代考古学家们发现:大津巴布韦是一个强大非洲国家的中心;这个中心曾支配着津巴布韦高原——一片富饶的丘陵地带,南边有林波波河,北边有赞比亚河。津巴布韦高原以西是一大片起伏的平原;这平原越来越干旱,最后成了非洲西南部的卡拉哈里沙漠。向东,一片低洼的平原构成津巴布韦高原与印度洋的分界线。

  早期的马绍那人发现津巴布韦高原是一个适合人居的地方。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无边的草地提供了广阔的牧场,高原人发展经济靠畜牧业,富裕程度的评估靠的是牲口的多少;牛羊成了交换日常用品的中间物。但除了以牲口多少论贫富之外,高原人也与外部世界进行其他物品的贸易。该地区盛产铜、铁、锡,还有黄金,而黄金很快成了这高原的主要出口物。到公元9世纪时,贸易已成体系。黄金从津巴布韦的东边流到非洲和阿拉伯商人的手里;这些商人活跃在当今的肯尼亚到莫桑比克的非洲沿海港口。这些商人用黄金换回世界其它地区的产品,然后西运到非洲内地。在大津巴布韦,考古学家已经发现:东非基尔瓦港口的古市、中国的陶瓷器物、印度的珍珠、伊朗的地毯。

  黄金贸易给以放牧为生的津巴布韦高原人带来了财富,公元11世纪时,这种新的财源使马绍那经济产生了深刻影响,国王与贵族阶层出现。在横跨高原的马绍那居住区,这些上流社会的人采纳了在山顶建房的习俗,而地位较低的人则居住在较低的山坡上和低谷里。富裕的贵族也开始用石墙围绕自己的住宅区,这些围墙并不是用来保护贵族,使之不受到攻击的;而是用来标志贵族与普通百姓之间必须存在的距离。

  建造围墙的石头处处可见,因为津巴布韦高原有许多露裸地面的花岗岩。马绍那人加工花岗石的工艺非同一般,他们利用昼夜温差使花岗石自然地裂成薄片,马绍那石匠还知道在花岗石上生火,加快裂纹的生成,然后用冷水浸泼,岩石的薄片就很容易分开。他们也用楔子打进裂缝,使花岗岩成为石片。层层取下的石片又光又平。巴绍那人发明了一种建筑艺术,这种艺术非常适合于使用这样的花岗石片。那就是:厚厚的墙,用一层一层的石片砌成,平展的石片间可以不需要灰泥粘合就十分牢固。

  大津巴布韦不是马绍那人在高原上的唯一住所,也不是最初的住所。现代考古学家已经发现了多达150处圆形石围场的遗迹,他们认为也许还有50处,但自20世纪初叶以来,己被破坏了。其中一部份规模较小,可能容纳不了20个人;另一些则较大,而最大,最雄伟的则是大津巴布韦。

  科研人员已经找到证据说明在公元4世纪时,大津巴布韦曾经被短时间后住过,可能是游牧民族或猎人们到过此地。此地第一次有长期居民的时间大概是公元10世纪或11世纪。大约在1250年,大津巴布韦向莫桑比克沿岸贸易港口源源不断供应黄金,此时的大津巴布韦达到它的鼎盛期。在后来的200年中,大津巴布韦在津巴布韦高原上占据着主要地位。今天仍然矗立的大型石艺建筑群就是那段时间修建的。

  大津巴布韦占地约100英亩,有三十主体部分。西尔废墟是一组石墙,形成山顶围场。今日的考古学家认为这些围场是此地最上层人物——王族以及巫师的居住区在石墙围场里,开掘者们发现了几只皂石雕的鸟。这样的石鸟被认为是活着的马绍那国王与去世的马绍那国王之间的纽带,既象征着宗教的权力,又象征着政治的权力。

  在西尔废墟之下是“大围场”,呈椭圆形,直径为300英尺。大围场内含几个较小的石围场和一个30英尺台的塔。大围场由12个相似但却小得多的椭圆形围场所环绕。没有任何人确切知道这个大围场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有一位现代考古学家推测,可能是一所学校,不过是供年轻人行“成年礼”与作“结婚”准备的学校。大围场之外的小围场可能是上流社会人士的住处,或是与这所“学校”有关系的巫师和教师的住处。

  第三部分由这座城的遗迹组成,它布满于西尔废墟之及其周边地区。这里有普通人居住的用“达格”筑造的园形小层。“达格”是一种由砂砾和白蚁堆里的潮湿粘土混合而成的建筑材料。小屋可能曾有用木料或树枝搭建的屋顶。“达格”也用于建造石围场中房屋,以供有身份的人居住。

  由当地花岗石建成的大津巴布韦遗址十分庞大。石墙中空,分内墙与外墙两层,为了更加牢固,从底到顶向内倾斜。内墙与外墙之间填有石块。大围场的石墙有20至33英尺高,在底部有15英尺厚,长度为800英尺,由将近100万块花岗岩石砖砌成,石阶与门道砌合得十分精巧,在某些地方用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石块在墙上构成曲折图案。这些设计与今天许多南部非洲人在自己家的墙上所作的图案十分相似。

  马绍那人不使用象形文字。因为没有档案记载,考古学家不能确切知道各类建筑物的用途是什么,津巴布韦人的日常生活怎么样。然而,对该遗址的最近研究却提供了一些线索,早期考古学家认为,大津巴布韦住有1,000至2,500人;但20世纪70年代搜集的证据揭示,当时的人口可能远不止此数。曾经有多达18,000人居住在大津巴布韦的山顶上。一位历史学家指出,大津巴布韦人的生活属于“城市型”,但还是有一些下层人士的生活区,那里拥挤、喧闹、充满煤烟——那是成千上万人的家庭煮饭时冒出的煤烟。

  新近的发现使大津巴布韦人的经济生活也逐渐为现代人所知。大津巴布韦除了向沿海地区出售黄金外,还是非洲内陆地区文化交流网的中心。兽皮、羊毛、象牙、金属矿石等各类原材料从津巴布韦高原的其它地区和南部非洲的其它地区运到大津巴布韦。大津巴布韦有众多的能工巧匠,他们把这些原材料制成各种各样的物品。他们制造铁枪铁炮、金铜饰物;制造陶器,并绘上图案;他们把平滑光亮的皂石雕刻成石碟和石像。考古学家们还发现了大量的编制工具,说明大津巴布韦有着发达的纺织业,不过,这个国家的经济基础仍然是散布在农村的畜牧业和金矿开采业。在农闲季节,农村地区的牧民和农民可能都会到矿山劳动。

  大约1450年,大津巴布韦开始衰败。可能是因为与敌国的战争;也可能是因为人口增长,造成的食物、燃料短缺和牧地匮乏,到了16世纪,葡萄牙人开始在沿海港口作邮购贸易,使黄金贸易受到挫折,大津巴布韦的地位每况愈下,马绍那政权的中心迁至他地。在数百年中,西南非洲在欧洲人、沿海地区的史瓦希里人,以及非洲内地的马绍那和其他地区的人之间的冲突中,受苦不浅!逐渐地,大津巴布韦被人们忘记;只有建造大津巴布韦古城的人的后裔,仍然生活在它的印迹里。卡尔唤起了人们对大津巴布韦的记忆,但也引起了一场持续多年的民族纠纷。今天,随着“大津巴布韦是否属于非洲文化”这一重大课题获得突破性解决,考古学家们希望:他们对该遗址的研究将会向世人展现南部非洲那些鲜为人知但却十分灿烂辉煌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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