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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驸马,如此多娇

正文 宵禁时节遇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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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宣华不曾遇过这事,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回道:“我,我找找。”说着便在身上翻,翻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身上……也没有。”

  “你不是把药方子给弄丢了吧,老娘还等着药回去呢!”钟楚朝她责怪道。

  巡夜的人大喝:“哼,什么抓药,什么药方子,我们你们根本就不是兄妹,是嫖娼的公子哥儿和窑姐吧,夜犯宵禁,带回去!”

  “你好大的胆……”宣华震怒,话还说出口就被人猛地一拽,不辨方向地往个黑巷子里冲去。

  后面立刻传来巡夜人的声音:“追!”

  钟楚拉着宣华往黑巷子里拼了命的跑,没跑几步便见着个更黑更窄的胡同,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

  “这里……这里怎么走人?”宣华只觉得脚上一软,不知道踩了什么,顿时心里诸多猜想,无比恶心。

  钟楚头也不回道:“他们有马啊,走这里那骑马的不能追来。”

  “站住,再跑抓到了大刑侍候!”后面的威喝声传来,宣华再不能多想,也不管这黑漆漆的巷子里是有多脏,跟着钟楚拼尽全力往前跑。

  被人追着,所以钟楚便在巷子里拼命的绕,想将后面的人甩掉,宣华却不由想到上次遇到刺客。他也带着她绕,结果不仅不甩掉追兵,还绕到了那不能藏人的偏僻地方,掉到井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七拐八拐,正想着,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又只有片齐脚跟的草地,一个水塘,竟连长些的草都不曾生一丛。

  钟楚不由停了下来,一停,后面的脚步声便全愈清晰。钟楚往左侧最后一条巷子看了看,拉着宣华直冲到了草地上,往前跑几步,躲在了棵大树后。

  说是大树,其实也不大,而且再怎么大,也是遮不住两个人的。宣华喘着气,才一站好就见那巡夜的人追了过来,一时也不再喘气,努力屏了呼吸紧靠向钟楚,看着巡夜的人暗自祈祷。

  果然,那巡夜的人扫一眼这边,马上就转身朝巷子里追去。

  说来,每次逃跑,钟楚都有些小点子。上次踩烂了篱笆让刺客认错了方向,这次又有意躲了不好躲的地方,让巡夜人往胡同里钻去了。

  宣华松了口气,开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喘了几口后,靠在大树坐在了草地上。

  钟楚也在她身旁坐下来,拿手朝自己和她扇着风,“这几人跑得可真快,完全和那天的刺客差不多嘛,跑死我了。”

  宣华说道:“谁让你要晚上出来?”说完,继续喘气。

  “你啊,谁叫你不让我过夜的。”钟楚无辜道。

  宣华白他一眼,“谁要和你过夜!”

  钟楚笑:“自然是窑姐和我这公子哥儿过夜了。”

  宣华抬手,却轻轻落下,贴了贴他的脸:“放肆。”

  钟楚摸着被她“打”过的脸庞,笑道:“凶婆娘,老是打人。”

  “谁凶婆娘?”宣华怒视他,他却丝毫不惧道:“你呀,凶婆娘,母老虎,我这脸都要被你毁容了。”说完,朝她唇上一吮,马上离开,“我却偏偏要喜欢你这凶婆娘。”

  宣华因他这一句而扭过脸去,微微缓着气,表示不悦地轻“哼”了一声。想起他受过的好几个耳光,想起他替她挡下的那滚烫的油汤,想起直到现在,他脸上还存有的烫伤印记。

  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不知是不是会一点痕迹也不留。可惜这里不是京城,许多名贵药品连她也弄不到,若是可以保证他不留疤就好了。

  “看,又不说话了,好了,小蔻儿不是凶婆娘,小蔻儿最温柔,是可人了,跟金丝雀似的。”钟楚似哄小孩子般朝她说道。

  宣华双唇抖了抖,却不曾说出“放肆”这样的话来。小蔻儿……除了他,还有谁这样叫……或是不敢,或是敢,却不肯。这时听他叫起,竟无法说出斥责的话。

  低着头,仍是不说话。

  一只胳膊揽过她肩头,轻轻用力,让她靠在了他肩上。

  “赤阳的星星,也挺明亮。”

  听他的低语,宣华仰头去看,只见深蓝色的天空下,或亮或暗,或大或小的颗颗星星闪烁着,出奇的寂静,又出奇的热闹,果真明亮,美丽。

  才跑了一大段路,此时坐着只浑身全身无力,动也不想动,仰头望星空,脖子微微有些累,不由得,头一点点往下,最后枕在了他腿上。

  他身上,仍有经常有着的香粉味,却也能闻见干净衣服上清新的味道。

  她侧了头,不再看头顶星空,失神地朝着他怀侧,轻轻道:“那天,你说皇上不喜欢我……你也知道皇上不喜欢我么?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母皇不喜欢我?”

  钟楚低下头,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那……只是我胡说。”

  “不是胡说……你知道,不是胡说的……”她幽幽说道:“母皇她不喜欢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只抱含柔不抱我,含柔的生日,她还亲自动手给她做了个小枕头,我的生日,她却记都不记得。长大了,含柔要怎样她都依着,我却什么也不敢提什么也不要,哪怕这样,她还是对我冷着脸。我一点事做得不合她的意,她就将我逐出京城,送来这里来了,好像我只是个普通的臣子,只有有用无用,忠心与否,与她再无别的关系……我以为只有我知道,以为只有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没想到别人也看出来了,所有人都知道……”

  “皇上,或许有她的想法。”钟楚说了这一句便再未说其他,也许是,根本就没有其他话好安慰的,事实就是事实。

  宣华枕在他腿上,心中又一阵落寞与酸涩,“她是我的母亲,她是皇上,她主宰着我的一切……可是她讨厌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父亲?她与父亲,又有着怎样的过去?”

  夜,一片寂静。

  钟楚仍是轻轻抚着她的发。

  “钟楚……”宣华低低叫道,“你说,人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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